“我怕得要命,隻覺得你醒不過來了。”蒼霽低垂雙眸如此說道。
淨霖卻說,“眼下不是你在做主麼?”
“不對。”宗音說,“你說他是條錦鯉,我卻見他頸下有鱗倒生。世有千萬物,唯獨龍才生得逆鱗,他底子不是魚。”
“九哥?”
蒼霽吹了下斷掉的繩索,“怕是翻山時丟了。”
浮梨發覺不對,問道:“九哥給了他甚麼?你現在不便行事,將他交於我照顧也無大礙。”
蒼霽冇有回話,他按住淨霖的後腦,將淨霖的臉埋進本身頸窩。這對現在的他來講輕而易舉,他乃至稍稍用點力,就能折斷淨霖的腰。他不滿的情感宣泄在目光中,他盯著宗音的一舉一動,彷彿阿誰“滾”字已經表達出了他的全數。
浮梨麵沉如水,抬手謝禮。蒼霽正欲起家,便聽宗音話鋒一轉。
淨霖半斂了目,懶惰道,“隻怕你喂不起。”
蒼霽撩開淨霖側麵的發,模糊暴露個形來。宗音隻能瞥見表麵,但那勝雪的白淨反而生出點不似活人的明麗,讓人靠近不得。蒼霽手掌貼著淨霖後心,在這冗長的一刻中,幾近要信了這是個死人。因為淨霖側枕著頭,一動不動,任憑擺佈。渾身冇有一點溫度,本來感受過的溫與潤也一併化作了冷硬,肌膚觸摸起來像是瓷般的光滑,卻唯獨冇有餬口之氣。
浮梨快速覺悟,轉向蒼霽,怒道:“你竟敢?!我道你先前不太小兒模樣,怎地短短一瞬,不但身形長了,連心性也穩了很多!竟是吞了九哥的血肉!”
淨霖道:“須得牽著你,方能叫你辨清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