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墨做事一貫細雨潤無聲,並不與那些掌櫃計算,暗中漸漸擴大權勢,又有張掌櫃這個在興元府裡有些臉麵的人物極力幫襯,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那些掌櫃又如何能與張掌櫃鬥。
“那哪兒能呢,三爺讓管事過來拿就成了,老朽定然不讓幾位夫人絕望。”
“三爺此言差矣,此二人確是忠心之人,但這是他們奉小弟為主,如果他們跟著三爺,定然對三爺忠心耿耿。”王子墨微沉著臉,問道:“三爺抬愛,你倆竟不知好歹,我且問你們,可願隨三爺去?”
“小爺,您如何也來了?”張掌櫃迷惑地問道,不是說不想在全城朱紫麵前丟人麼?
張掌櫃語畢,與王子墨對視了一眼,留了兩個小廝給她用,便本身回了彩盛莊的位子,與其他掌櫃閒談了。
秦雅園開在興元城已多年,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要問秦雅園的店主是誰,上至達官權貴,下至百姓百姓,無一人能說出個子醜寅卯,隻傳聞是一個江南富商。
趙顯一疇昔,右樓裡的人紛繁起家拱手施禮,隻要極少的老資格冇有起家,王子墨現在在興元府商界也算是新銳,熟諳很多行渾家,亦有很多人與她慶祝新年。
王子墨跟著趙顯,悠悠走入園內,安步於羊腸小道,兩旁翠竹隨風輕蕩,將葉上的雪花飄散於空中,耳邊傳來吳儂軟語,綿軟的歌聲委宛撩人,似遠似近,如影如幻。
與趙顯落座於趙家的位子上,彩盛莊的張掌櫃便領著幾人過來了。
荷花池的前麵,是一個臨池的鏤空小閣,上頭輕紗妙曼,模糊之間,能夠看到內裡有著很多穿著撩人的女子,剛纔那委宛的吳地歌聲,便是從那邊傳來的。
王子墨撇了撇嘴,也展開了本技藝中的鑲邊描金象牙墨畫扇,學著趙顯的模樣,跟著帶路的小廝往前走。
園子修得高雅,園中的節目亦是百變,有輕歌曼舞,有水榭流觴,酒令行起,文人高吟醉臥,如果嫌素了,亦有各地名角兒逗趣,又或者開了賭局縱情,又或者看上哪個仙顏侍女,入雅間“換衣”,固然做著青樓普通的買賣,可恰好冇有青樓的俗氣。
台上是戲,台下亦是戲,王子墨與趙顯看得津津有味,俄然,樓下一陣騷動,一群伴計領著一個麵帶紗巾,身材婀娜的女子翩翩而來,好多人都被這一幕所吸引,就連投身熾熱賭局的將軍們也停止了呼喊。
宋朝文貴武輕,三品的武官還不如五品的文官來的麵子,但在興元府,倒是有些分歧。比年交戰,文官必須依托武將守城,又有關將軍這個殺神鎮著,不遠的成都府裡另有吳階吳大帥看著,故而興元府的文官底氣不敷,並不能像朝廷的文官那般耀武揚威。
兩個小廝長相清秀,人又機警,一個給她摘帽寬外套,一個給她沏了常日裡常喝的龍井茶,一盆熱水洗過臉,又有暖暖的手爐遞過來,叫來樓裡的伴計,點上的都是王子墨愛好的江南小吃,趙顯看得“嘖嘖”咂舌,問道:“賢弟,你是如何□□下人的,如何看著比我家的大丫環還得力?”
“三爺這話可錯了,老朽是老騙子不假,可我家小爺倒是最實誠的人,頭一回見您,就感覺您親,愣是把上好的米糧買賣先容給您了,自個兒倒是連其中人傭金都不要,老朽與小爺說,做買賣不是如許的,您猜她如何說?”張掌櫃聲情並茂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