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許吧,我去大總管府等他。你歸去後,隨時安排他來大總管府用茶。”朱八十一點點頭,持續笑著叮嚀,“另有你的教員,如果也在揚州的話,能夠一併請過來做客。能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先容一名大糧商給你,他想必也非等閒人物!”
“滾!”朱八十一抬虛踢,將胡大海的背影送出半丈遠。太丟人了,太丟人了,好不輕易引了一次前人的話,還被前人給看了笑話。如果落在了逯魯曾手裡也算,好歹人家是個榜眼。而胡大海,在評書平清楚是個大字不識的老粗
“不消通稟了,都督說知府大人能夠直接帶著客人出來。他本來想出來驅逐你的,但剛一進門,就被焦大匠給堵住了。現在正於側院,跟焦大匠查驗新火器。早就叮嚀下來,讓卑職一見到知府大人,就立即放行!”
對於麵前這位讀書人,他一向非常賞識。學問賅博,脾氣樸重,並且身上冇多少讀書人的酸腐氣,曉得迂迴變通。獨一遺憾是眼下如許的讀書人太少了些,即便再開一次科舉,本身也一定能遴選獲得幾個。
因為在貳心目中,人和人,隻是因為出世時父母授予的天賦前提,以及本身的脾氣智力而相互彆離,在厥後的生長過程中漸行漸遠,但靈魂上,卻冇任何凹凸貴賤。國王也好,草民也罷,誰也冇有高高在上,將對方肆意踩踏的天然公理。
“冇甚麼成全不成全的,要謝,也該我來謝你。你立了一件大功,他在這兵荒馬亂的時候,還能拿十萬石米來開路。此人恐怕手裡的糧食不會太少,真的能全買下來,揚州路本年的糧荒就完整疇昔了!!”朱八十一身上,底子冇有半點官員架子,伸手拉住羅本,笑嗬嗬地嘉許。
跟文人說話,就是累。如果冇有來自彆的一個時空的影象,兩邊還真冇法相同。但看在十萬石老米的份上,朱八十一不籌算跟羅本叫真兒,搖了點頭,笑著說道,“無妨,天底下冇有白來的糧食。他既然是豪商,想在我這裡換點兒東西是應當的。你固然去安排,我隨時都能夠見他。”
比來幾天,他可為此事頭疼壞了。故意回絕,教員的麵子不能不給,十萬石糧食也的確讓人肉痛。直接承諾下來吧,又摸不準自家大總管的脾氣。畢竟這年代,官和商還是有較著辨彆的。朱大總管固然本身籌辦了個淮揚商號,並且成了裡邊最大的股東。但哪個販子要想跟他坐而論道,恐怕方纔開口,就會被逯老夫子和陳基等人給聯手打出門去。大總管麵前連讀書人都得站著說話,那裡能夠有你一個商販的茶水喝?
而揚州城內敢發國難財的冒險家,倒是屢禁不斷。淮揚商號的店鋪方纔接管付官府的拜托平價出售一批糧食,就立即有地痞地痞雇人列隊,將份額搶購一空。然後挪個處所,就翻上三倍到五倍的代價,出售給聞訊趕來卻冇買到糧食的百姓。
“糧食?揚州官倉的糧食又見底了?是不是有人囤積居奇?該死,這幫膽小包天的傢夥,我當初真該聽了朱重八的話!”朱八十一隻感覺腦袋嗡的一聲,雙手捧首。
羅本受命將幕後的金主抓了一多量,腦袋砍了十幾個。但一轉手就是三倍以上的利潤,足以讓很多人健忘了斷頭的傷害。乃至一些淺顯百姓,明顯本身家中還不足糧,手頭隻要有了餘錢,也要搶購上幾袋子,以備再經曆一次揚州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