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羽箭飛上半空,然後又敏捷掉頭而下。正在舉刀砍繩索的幾名懦夫刹時被射成了刺蝟,圓睜著雙眼接踵栽倒。
前半句話或許很有事理,但是後半句話,則美滿是望梅止渴。但是蘄州城西牆上的懦夫們,卻刹時又被激起了鬥誌。一個個彎下腰,撲滅手雷,接二連三地丟向城外。
倪文俊精挑細選出來的弓箭手,精確地找上了他們,兩輪覆蓋以後,城牆上就再也看不到一個站著的守軍。隻剩下敵樓的屋簷下方和敵樓以內,另有少數倖存者在做最後的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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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來…”倪文俊隔著老遠就下了馬,從侍衛手中接過一把兩石半的步弓,拎在手裡,敏捷靠近城牆。
陳友諒固然勇力過人,但畢竟不是西楚霸王。麵對著一波又一波衝過來的敵軍,很快就被逼得節節後退。而他身後,卻還稀有十名方纔被甩開的叛匪,嚎叫著撲上前,恨不得把他立即就剁成肉醬。
“三哥,來不及了…”張定邊的反應速率涓滴不比陳友諒慢。但是,他卻做出了截然相反的判定,“那邊隻要兩百守軍,萬一賊人剛纔是聲東擊西.....”
正驚詫間,身邊不遠處又傳來倪文俊的聲音,“智囊,你跟著我,我們一起去北邊。”
“呯…”一聲火銃近間隔射擊,打斷了他的猖獗。正堵在身後撈便宜的叛匪,被散彈打得東倒西歪,厲聲慘嚎。
北城牆上的守軍總計才隻要兩百餘人,並且全都不是精銳。在突如其來的打擊麵前,頓時亂作一團。有人叫喚著跑上前試圖顛覆雲梯,有人扯開嗓子大聲向西方示警,另有人則丟下兵器,回身逃脫。
“當……鐺鐺……鐺鐺------”正在北門敵樓中焦心聆聽城西動靜的守軍,這才發明城外來了仇敵,從速冒死扯動報警的大鐘。
短短四十幾步的間隔,弓箭手底子來不及反應。像被冰雹砸過的麥秸普通趴在了地上,一個個死得慘不忍睹。
“拉開他,拉開他…把手雷拿出來,撚子,撚子還很長…”千夫長張翰歇斯底裡地大呼,用鋼刀逼動部下弟兄去庇護轆轤。但是,四周的賊人哪有視死如歸的勇氣?一個個哆顫抖嗦地挪動雙腿,半晌都未能靠近半步。
強忍著五腑六臟的翻滾,他跟在倪文俊馬尾巴後,持續向北潛行。先是遠遠地兜了個大圈子,然後才趁著西南邊打得正熱烈之時,悄悄地靠近蘄州城的北門。
“呯…”“呯…”“呯…”幾名大銃手接踵開仗,將能夠威脅到陳友諒的弓箭手,打得捧首鼠竄。藉著弟兄們搏命換回來的機遇,陳友諒的兩腿持續加快,整小我如受了驚嚇的野鹿般,衝過馬臉,閃過箭垛,轉過西城牆和北城牆的夾角,轉眼間,就已經靠近了目標地。
“還智囊呢,連聲東擊西都不懂…”另一名千夫長從中間倉促走過,瞥了孫東霖一眼,不屑地數落。
“能拖一刻算一刻…”陳友諒狠狠瞪了他一眼,大聲打斷,“張定邊、張必先帶領鐵甲衛留在這兒,其彆人,跟我來…”
陳友諒身上,也捱了十幾彈。多虧了鐵甲和金絲軟甲的兩重防護,才沒有被打成篩子。但狠惡的痛苦,還是令他回過甚來,衝著開仗者破口痛罵,“直娘賊,你沒長眼睛啊?…要不是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