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間，九百多名紅巾軍將士，已經殺入了阿速馬隊的深處。就像一頭衝進羊群的老虎，四下伸開血淋淋的大口，每一次牙齒開合，都引發一片絕望的哀嚎。

“繞，繞疇昔，繞疇昔！”誰也肯定不了空中上殘剩的鐵疙瘩會不會爆炸，甚麼時候爆炸？避開紅巾賊的正麵，從側翼迂迴包抄，就成了現在最好挑選。不待左千戶禿魯做出決定，右千戶鮑裡廝已經高喊著拉偏了馬頭。帶著附屬與本身的幾百馬隊，直接步隊平分了出去，從更遠的處所，朝紅巾軍後背迂迴。

“殺韃子！”如此好的機遇，百夫長徐達豈肯等閒讓他溜走？手中鋼刀向前一指，緊追在阿斯蘭等人的馬尾巴後，去砍赫廝。包著鐵皮的戰靴雙腿邁動起來，踩得空中高低起伏。

統統人都墮入了戰役的狂熱當中，現在他們個個都是無敵虎將。既感受不到驚駭，也感受不到疼痛和倦怠。除了戰役，戰役，一刻不斷的戰役以外，彆無所求。而那些先前看起來高大凶悍的阿速人，先前看起來威風凜冽的戰馬，現在在大夥眼睛裡，都變成了土偶木梗。你隻要探出刀去，就能砍斷他們的大腿。然後將他們掀翻在地上，又一刀割去頭顱。

“庇護大人！”親兵隊長阿斯蘭嚇得魂飛天外，顧不上再去砍吳良謀的腦袋，撥轉坐騎，直取徐達。馬頭方纔轉過一半兒角度，耳畔俄然又傳來“呯！”地一聲巨響，猛轉頭，瞥見赫廝的戰馬驀地跳了跳，脖子上冒出一股老血，將達魯花赤大人狠狠地摜在了地上。

“該死！”看到馬隊步隊被一分為二，左千戶禿魯恨不得追上去，從背後將鮑裡廝一刀梟首。即便再不平氣屈居本身之下，對方也不該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拆台。紅巾賊的氣勢彷彿山洪吼怒，這個節骨眼兒上，任何避其鋒櫻的行動，都將極大地助漲他們的放肆氣勢，進而形成一場冇法挽回的災害。

“避開，避開，往上繞，繞到他們身後！”左千戶禿魯氣得滿身血漿都湧到了腦門上，撞開擋在本身前麵的馬隊，大聲號令。

第六十七章涅槃

“嗤！”烈焰騰空而起，將搖搖欲墜擲彈車刹時燒成了一架龐大的火把。留守在臨時陣地內的弓箭兵、擲彈兵們哈腰推起三門銅炮，與黃氏父子一道，順著山坡，將炮車向阿速馬隊頭頂推了疇昔。

“咳咳，咳咳，咳咳嗚嗚”

“不可，不管如何都得儘快結束戰役，儘快把阿誰姓朱的傢夥碎屍萬段！”目光盯著戰團中阿誰來往衝殺的殺豬的屠戶，他握著刀柄的手指攥得“咯咯”直響。“阿斯蘭，帶著這兩個百人隊——”

“殺韃子，殺韃子！”身上有甲的戰兵和身上無甲輔兵們一道，大聲號令著，順著敵軍讓開的門路，長驅直入。沿途看到遁藏不及的馬隊，便是兜頭一刀。看到試圖遁藏的戰馬，也是兜頭一刀。

瘋了，那些紅巾賊全都瘋了，竟然在靠近崩潰之際，俄然主動從車牆後衝了出來。在短短幾個呼吸時候擊垮了副都批示使朵兒黑率領的五個百人隊，然後將朵兒黑本人也淹冇在了猖獗的大水當中。

“唏唏唏——籲籲籲——奈奈——”

“轟！”“轟！”“轟！”“轟！”正在儘力加快的阿速馬隊步隊，頓時凹下去了一大塊。數以十計的戰馬倒在血泊當中，翻滾哀嚎。而空中上，另有手雷冒著煙，不斷地向下轉動，轉動，滾著滾著，就又“霹雷”一聲，拋起一具人和馬的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