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說得大當家江十連續連點頭。“倒也是！歸正朝廷絕對不肯讓他們永久卡在運河上。既然遲早都要打，不如擺明旗鼓打個痛快，即便敗了，亦有厥後者重拾戰旗！”

在官府眼裡，他們不過是一群賣力量用飯的苦哈哈。在運河上來往商販眼裡，他們除了是伕役以外，還多出來的另一種身份不務正業的地痞惡棍。在真正的江湖大佬，綠林強盜眼中，他們卻又成了一群能夠幫忙大夥銷贓出貨，刺探動靜的小地痞。總之，走到那裡都上不了檯麵，冇人真正拿他們當一回事！

“老三本來就比你我兩個年青，又是個打動性子。被朱屠戶幾句大話亂來住了，也屬於普通！”副幫主龍二晃了晃羽扇，冷風習習，“不過呢，俗話說的話，日久見民氣。等他跟姓朱的打交道多了，天然就明白對方說的是不是實話了。當時候，想必心機還會落到運河上來！”

他跟常三石來往這麼多年，甚麼功德都式微下過對方。誰推測多年的解衣推食相待，竟然還比不上彆人的幾句豪言壯語。這事兒，不管落到誰頭上，恐怕都冇法看得太開。

“大當家固然叮嚀！”副幫主龍二退開半步，將手搭在羽扇上做躬身受命狀。

“可那朱八十一，卻承諾回徐州後，跟我們麵劈麵談如安在運河上通紅巾軍的關！”常三石越說越衝動，眼睛裡模糊竟有了淚光。“大哥，二哥，當年你們冒著被殺頭的傷害幫忙彭和尚遁藏官府的追捕，他彭和尚除了有求於你們的那些日子以外，拿正眼兒瞧過你們麼？前些年黃河眾多，我們船幫吃力九牛二虎之力，幫忙官府把漕糧安然運往多數。那些官老爺們，肯在收稅的時候，跟我們籌議到底該如何個收法，如何才氣讓船隊走得更順暢一些麼？可那朱八十一，倒是真正拿我們當了人看。就憑這一點，我也情願出儘力幫他！”

龍二聞聽，先是本能地想遁藏。隨即內心卻又湧起了一股濃烈的不甘。朝大當家江十一拱了動手，朗聲迴應，“這，也好，龍某就去會會這位佛子！”

“這――，唉！！”他不提這茬還好，一提，其他兩位當家又是相對著長歎短歎。俗話說，車船店腳牙，不死也該殺。這下九流的行當裡，操車弄船和出售伕役的，是最被人瞧得輕賤不過。甭看船幫高低把持著一條運河，要錢有錢，要人有人，卻唯獨冇有甚麼江湖職位。

正衝突不堪地想著，忽聽大當家江十一大聲說道：“不管他是至心也好，冒充也罷，這姓朱的既然如此給我們船幫麵子，我們也不能讓江湖通道笑話了。老二，你去籌辦一下，等聽到朱都督返回徐州的動靜，便立即乘了船去找他談說好了的事情！”

“不是決計將身材放低！”常三石用力點頭，不曉得本身該如何說，才氣讓兩位結義兄長曉得朱八十一的與眾分歧，“是本來就低！不對，不對，是既不高也不低。不對，還是不對。二哥，要不然過幾天你本身去徐州走一遭吧。一方麵跟紅巾軍把通關和收稅的事情籌議出個章程來，彆的，也去親眼看一看那位朱都督。如何說呢，我感受，他向來冇看輕過任何人，也冇籌算對任何人低三下四。不但對我們，對那些堡寨派來的管家，他也是一樣。有商有量，冇把對方當何為麼輕賤之輩！他，他給我的感受真的像佛經上所說那樣，在他眼裡，眾生皆為劃一之物。天子也好，草民也罷，誰都不比誰矮上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