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朱重九把眼睛一瞪，大聲嗬叱，“啟事還沒查清楚呢，你賣甚麼乖？誠懇給我蹲在這裡，哪也不準去…”

自打前年底飲馬長江以後，淮安海軍就對橫行在江麵上的水寇停止了一次又一次針對性打擊。而後一年以內，被摧毀的賊寇巢穴逾百，被擊斃或俘虜的強盜總數過萬。到了現在，江麵上大一點的匪幫要麼被犁庭掃穴，要麼遠遠地逃到了武昌以西的上遊。少數漏網的小魚小蝦，也是見了淮揚的燈號就遠遠地遁走。究竟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主動來捋海軍的虎鬚？

“在和州四周出了事情，如何能夠與朱重八沒乾係？”

究竟上，貳心中現在的駭怪，涓滴不比大夥少。被人掠走了一天一夜，隨後帶了一大堆娘子軍回來，這工部副主事蔡亮，魅力可不是普通的高。可恰好據他的印象，此人清楚是個肉滾滾的小瘦子。不但模樣淺顯，並且木訥寡言，如何看，也看不出有被女人劫去做夫婿的潛質來。

“他事事兒都跟主公較量兒，空中上兒如何能夠另有野生的水賊？”

老婆，孃家人，還是一堆？這如何能夠？為了對外保密，這兩年，工局、火器坊和大匠院內，連隻耗子都被內衛和軍情兩處聯手查了個底掉？誰曾傳聞過，小吏蔡亮在和州四周另有一個未婚妻？…並且這名未婚妻十有七八還是出身於綠林，孃家親戚個個使得一手好船？

“大夥各乾各的事情，與不與和州軍開戰，我自會考慮…”朱重九被吵得頭大如鬥，擺了擺手，沉聲迴應。“線膛炮不但僅是拉幾道膛線那麼簡樸，即便抓了蔡主事去，他也不成能在一兩個月內就造出跟我們這邊一樣的大炮來。如果有了確實證據，我此次必定不會跟他善罷甘休。可如果沒有確實證據，我淮安軍也不能落下個欲加上罪何患無辭的話柄…”

“是…”近衛連長崔勝敬了個禮，小跑著分開。

“主公，您從速出兵，把蔡主事給搶回來。朱重八那臭不要臉的，必定甚麼招數都敢使…”

第四十章　胡塗案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