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步，從低向高仰射，即便是扼守城用的床子弩拉過來，也不成能將純銅鍛造的大鐘，硬生生給鑿出了洞穴來！那朱老蔫究竟使了甚麼妖法？隔著如此遠的間隔，竟然一擊而中，並且誰也冇看清楚射出來的是甚麼？

“對，對對！朱將軍，我們又冇說不給，就是手頭有點緊，湊得慢了些。您真的冇需求帶著兵來！”吳有德也從牆垛後探出半個腦袋，大聲替哥哥幫腔。

但是眾莊丁們卻誰也冇顧上喊疼，齊齊地轉過身，盯下落在院牆內的第三枚鐵彈丸。隻見那隻彈丸一邊冒著煙，一邊不斷地在院子中扭轉，扭轉，俄然“轟”地一聲，火光閃爍，將方纔端過來的狗血人糞連同多少傳說中的至陰之物一併奉上了天空。然後像下雹子普通落下來，濺得吳家三兄弟和他們身邊的莊丁們滿頭滿臉。

“妖法，妖法？”眾莊丁機器地反覆，跟在吳有田身後小跑著去端糞汁和黑狗血。正亂鬨哄間，門外的朱八十一再度舉起了鐵皮喇叭，“吳莊主，從速讓你的人從鐘樓上撤開。躲遠點兒，我在給你看個新奇！”

“啊！”吳有財和他的三個兒子們滿頭霧水，一起將目光轉向銅鐘。隻見平素報警用的大銅鐘悄悄地吊掛在望樓裡，那裡有涓滴非常？

“還冇開打呢？”至公子吳良謀揚起儘是狗血的臉，大聲提示了一句。然後又敏捷低下頭，“還冇,哇！哇！”，狂吐不止。

說罷，也不聽吳家莊的人如何答覆。獨自把鐵皮喇叭朝徐洪三懷裡一丟，然後衝著身邊躍躍欲試的連老黑和黃老歪等人，大聲號令：“老黑，等會你先試你的大抬槍。老黃，讓你的門徒把火炮都亮出來，如果他們還不投降的話，直接朝寨牆上射一輪兒！”

“一號、二號將軍炮放實彈。三號將軍炮放加了火藥的著花彈！給我對準了打！”朱八十一退開數步，大聲號令。

喊著喊著，就又射出了一陣羽箭。此中另有兩三支硬弩，請願般紮在了炮車火線，嚇得正在朝炮口裡填火藥的黃老歪等人捧首鼠竄。

因為是第一次在實戰中利用的乾係，在肯定火炮發射角度和牢固炮身時，就又多破鈔了一些工夫。為了安然起見，還在每一門銅炮的尾部，堆起了一個土堆，以免後坐力太大，導致炮車在後退過程中撞傷人。待統統都玩弄好了，莊子內動亂也停了下來。牆上牆下，都齊齊地將眼睛轉向鐘樓，看他如何發揮。

“這麼龐大？”朱八十一扭過甚，滿臉不成思議。“這不都是騙鬼的話麼？莫非我這麼說了，他就會立即把錢和糧食送出來不成？”

對方的成色，他的確試出來了。隻是，這個代價，唉！不說也罷！

“打甚麼打，開門吧！但願他能給我們吳家留條活路！”吳有財彷彿老了二十歲，緩緩挪動腳步，帶頭朝院牆下走去。走了幾步，就在糞便上滑了一跤，然後爬起來，持續跌跌撞撞往院牆下走。

“噗！”朱八十一聽著新奇，忍不住笑出了聲音來。隨即，他又板起臉，舉著解纜前讓鐵匠們臨時趕製出來鐵皮喇叭，衝著已經等得不耐煩的吳有財等人喊道：“吳莊主，我們彆再華侈口舌了，你累，我也累。給你弄點兒實在的。你看過以後，再決定這仗是否還值得打！”

“是！”黃老歪和他門徒們鎮靜地答覆，將彈丸從馬車上拿起來，塞入呼應的炮口。然後撲滅引線，捂著耳朵跑出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