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酒館裡正在閒坐的男人們咧開嘴巴，點頭大笑。都感覺小二的話問得好生鋒利。

“是啊，周秀才，眼下兵荒馬亂的，想插手鄉試可不輕易！”

“呸！你們這些粗胚懂甚麼？”周不花撇了撇嘴，滿臉不屑，“他一個殺豬的屠戶，憑甚麼考我一個讀書人？！老子就是餓死，也毫不受此奇恥大辱！”

“對，對，是貓，是貓！”店小二強忍住笑，滿臉端莊地點頭。“敢問秀才公，您這十五文的酒錢?”

“行，行，秀才公，這話我等記取。等哪天您老過了省試，我等必定登門負荊請罪！”眾酒客聽他說的傲慢，更加感覺風趣。紛繁舉起酒盞，笑嗬嗬地迴應。“隻是這河南江北行省的下一次鄉試，還不曉得哪年哪月呢！”

“是啊，周秀才，我看你也彆端著了。從速借點川資，去淮安趕考算了。”其他酒客見周不花大夏天了還穿戴雙層布的長衫，也紛繁開口奉勸，“被朱屠戶欺侮一下，好歹也是每月一千個錢呢，傳聞人家那邊都是銅錢，不消紙鈔和鐵錢的。像我們這些粗人，想被人家欺侮還冇資格呢！”

“我呸！”方纔從倡寮蹭吃不成被打出來的白衣秀才周不花頂著一腦袋門子青包，大聲鄙夷，“一石米和一吊錢就打發了，的確是欺侮斯文！那兩淮的讀書人也真是冇骨氣，竟然聽憑朱屠戶欺侮！小二，來兩碗熱酒以澆塊壘！”

“不花先生，你還欠著十五文酒錢冇還呢，本日可否能結掉？”酒坊小二從櫃檯後抬開端，冷眼掃了一下他，大聲問道。

“是啊，周秀才，大元朝不是過了省試纔有米糧拿的麼？你連省試都冇去考過，如何受了大元朝的哺育之恩了？！”

“對啊，秀才公。您對朝廷這麼忠心，還不如多去官府那邊轉轉。一旦有機遇補個小吏的實缺呢，也好過每天去蹭人家妓女的賣肉錢！”其他酒客看不過眼，也紛繁低聲數落。

“就是！那朱屠戶公然是個上不得檯盤的匪賊！纔有了半路之地，就想關起門來做天子了，我看，他這個土天子能做幾天！”

“世受大元朝的哺育之恩。周秀才，大元朝給你發過米糧麼，我們如何不曉得？”世人被他造作的模樣噁心到了，紛繁開口辯駁。

“您每回都說下次！”小二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抱著膀子，就是不肯去給他倒酒，“可錢從哪來？要我說啊，秀才公，您老與其在這裡賒酒罵街，不如清算了鋪蓋去淮安趕考。擺佈也冇多遠，水路也就是十來天的模樣。忍上幾天辛苦，每月起碼有一吊錢入帳。喝多少酒都夠了！”

林林總總，不一而足。

“是啊，你改個蒙古名字，人家就真的當你是本身人了麼？！”

第一百四十九章斯文

“得，得，得！”見酸秀才如此冥頑不靈，店小二不客氣地打斷，“既然是皇家恩情，誰白給您酒水您找誰去！千萬彆再來小店賒酒，還把醃鹹菜的湯汁都舔掉。我們家掌櫃是小本運營，受不起您這朝廷養大的忠臣！”

“你，你，你敢欺侮斯文！”周不花的神采由紅轉黑，指著小二的鼻子，哆顫抖嗦地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