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方一名父老清了清嗓子,朗聲說道:“本日,我河陽城三年一度的盛宴――桃花宴有幸請得七皇子主持,以及十位大師,共同見證桃花娘子的出世。本日,望諸位娘子相互鼓勵,有大師及各才子才女在場見證,固然拿出各自絕藝,罷休一搏,爭奪仙子之名!”
聲聲鏗鏘有力,直入民氣。俄然,老者義憤填膺,充滿皺紋的臉擠成一對,振臂高呼,竟使得在場諸人熱血沸騰,好似上陣殺敵前的加油號令,年青的將士們蠢蠢欲動,坐立不安。
“想不到年青一輩中竟有樂律成就如此高深的女子,祝良玉怕是不會放過她了。”南歌鄰座的陽光少年低低自語,笑容光輝奪目,眼中倒是一片腐敗。
南歌迷惑地望了他一眼,少年似是感遭到了南歌的目光,抬眼又是一笑,南歌有半晌的失神。
五場結束,半途有兩刻鐘的歇息時候。南歌趁此機遇起家四週轉轉,她還不風俗盤腿而坐,坐這麼一會兒,腳就麻了。
南歌落座後不露聲色地打量四方。這才傍晚,暮色已然來臨。氛圍中飄散著如有若無的桃花香,園地四周點上火把,每張塌幾上也有兩方燭台,另有一壺白酒和生果多少。
南歌昂首,對上一張連眼裡都帶著笑的俊臉,暮色漸濃,少年的笑容在黑夜中閃閃發光,刺眼如明月。
女子坐下,將古琴置於身前,右手重操琴絃,古琴收回一聲低低的悲鳴,微微一笑,輕啟朱唇,如黃鶯般委宛動聽的聲音似響在耳側悄悄呢喃:“小女溪月,今操琴一曲,望能為君解悶,為女解憂。”絕口不提大賽之事,似隻是平常的操琴文娛罷了。
南歌一行人跟著兩個下人一起東轉西拐,纔到宴會。
南歌毫無目標地閒逛,但離宴會不遠。皓月當空,南歌站在湖邊,想起故鄉,想起家人,又是一陣感慨。
南歌劈麵前的少年很有好感,便學著前人拱手作揖道:“叨教公子如何稱呼?”
“公子倒是好表情。”說話的是與剛纔問話的那位少年的同坐,約莫十八九歲,端倪疏朗,隻是淺含笑著,說話的時候盯著你的眼睛一動不動,他的眼睛在黑暗中如貓頭鷹鋒利的銳眼,南歌被看的渾身不安閒。一身玄色錦衣更添了幾分奧秘味道,是個傲岸且冷冽的帥哥。
南歌搖點頭。
聽這支曲子,就好似置身於叢林當中,四周奇花異樹,草長鶯飛,五彩繽紛,枝頭鳥兒歡愉騰躍,歌鳴和琴,隻感覺身處世外,再無煩惱。俄然,溪月素手一轉,古琴收回“錚、錚”清脆清脆的聲音。緊接著,調子陡轉,昂揚似龍吟,似海嘯,隻感覺像是在一望無邊的草原上策馬奔騰,又像是在海上頂風破浪。琴音忽緩忽急,一時歡暢輕鬆,一時慷慨激昂,又一時嗚哭泣咽委宛低鳴,世人的麵前竟模糊約約呈現了幻象。更可貴的是,這此中的轉折之處她措置得非常細緻。
少年淺淺一笑,“我叫嶽旌,你呢?”
很久,鼓聲畢,人聲氣,全場寂靜無聲。
宴會還未開端,隻看到人影綽綽,聽聞談笑晏晏。直到這時,南歌才感覺本身是前人中的一分子。一片寬廣的草地上坐滿了穿戴錦衣華服之人,最上方有一張塌幾,地上鋪了一層厚厚的毛毯,想來這便是那位皇家之子的位子。而再往下是十個坐位,應當是十位評判坐的。兩側有塌幾多少,南歌猜想是北齊有身份的人坐的。而這些人都還將來,坐位一概空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