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賀雲視若珍寶的模樣，南歌俄然非常慚愧，不天然地笑了笑:“當然不介懷。”

第二日早，南歌和林曉蔓便像賀雲告彆，在東郊闤闠挑了兩匹駿馬，並采辦了些乾糧、水囊，顛末城門保衛盤問，一起沿官道前行。

彼蒼有月來幾時，我今停杯一問之：人攀明月不成得，月行卻與人相隨？皎如飛鏡臨丹闕，綠煙滅儘清輝發？但見宵從海上來，寧曉得向雲間冇？白兔搗藥秋複春，嫦娥孤棲與誰鄰？古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前人。前人古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唯願當歌對酒時，月光長照金樽裡。

南歌聽過他的琴音，不由得佩服賀雲多纔多藝。

“真是好詩！”紫姨和石楠齊齊誇道，林曉蔓目光中儘是崇拜。

南歌沉默:賀雲為人深藏不露，行跡必然也不是那麼等閒就被找到的，如此一來，趙府尋人隻怕是有些難度了，就算宇坤幫手也一定能趕在他們分開河陽之前找到這個住處，這隻看賀雲是否情願泄漏行跡了。

琴音一頓，賀雲翻開房門與南歌四目相對。

說罷，紫姨和石楠起家對賀雲作了一揖，道了謝便坐著馬車遠去。馬車上石楠附耳疇昔，紫姨低聲說道:“速速給家主去信……”

“宇府來人請石楠紫姨為趙娘子作證。”

“獨孤何故以為我會得知案情？”

賀雲默不出聲。

落日已落山，天氣漸暗，當代的夕照一樣美，南歌看著天空翱翔的鳥兒，俄然生出一種不實在感。可麵前古香古色的修建，如假包換的前人，腳下軟軟的青草，喉嚨裡滑下的茶水……這統統非常實在。賀雲近在天涯的俊臉讓南歌生出一種恍忽感，這類萍水相逢卻一見仍舊的感受連她本身也說不清楚。

“獨孤不介懷我保藏吧？”賀雲一邊吹著墨跡，一邊調侃道。

南歌略一思考:“趙月笙？”

“公子不如作首詩來儘縱情？”林曉蔓自那日桃花宴看過南歌的詩後便心心念念她能多作幾首詩，因而一臉期盼地看著南歌。

賀雲微微抬手。

“不過……”賀雲頓了頓，看向南歌，“官府緝捕的懷疑人犯中有你熟諳的人。”

遠方的一間黑屋中，一個高大的身影立於暗淡的燭火前，將來信燃燒成灰燼，他對黑暗中揮了揮手，沉聲道：“良宵，馬上籌辦去尚京！”

南歌醒來後便在院子裡漫步，鵝卵石路旁空位上種著杜鵑，緋紅、黃色的花朵開得正豔。她在石凳上坐下，細心聆聽樓上傳來的靡靡之音，琴音從賀雲的房裡傳來，如飛鶴翔於雲端，自在廣漠，卻又有一種孤傲寥寂之感。

“桃花仙子的選定是由十位評訊斷定的，定下薛靈這事曉得的人未幾，如果凶手是衝桃花仙子去的話，那可就解除很多人，但若凶手單單隻衝薛靈而來，那就要看她平素與甚麼人結過怨了。”

夜已深，滿月如鏡正掛上空，南歌賀雲等人坐在院中一邊弄月一邊吃宵夜。夜靜的很，月華如水，月光比那些燈籠還管用，或許是觸景生情，賀雲抽出一支通體碧綠的玉笛對月吹奏了起來，笛聲清脆，忽緩忽急，時而高歌長嘯，彷彿龍吟，時而降落哭泣，如鷹低低迴旋。林曉蔓等人早已聽得如癡如醉。賀雲立於院中，長腿筆挺，身材苗條，雙手托笛，誇姣的如一幅畫，看似隨便，卻油但是生一股崇高而嚴肅的王者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