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情義篇之青梅何奈落竹馬_第371章:海棠依舊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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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中的暖爐垂垂涼了,光滑的爐身膩在掌內心是冰冷的堅冷,又光滑得叫人難以捉摸。

她的臉龐模糊在髮髻中重堆疊疊的緋紅嫣紫盛放牡丹之下,燦爛的燈光下花朵一層層地襯著開燦豔的濃彩,連她的笑容亦更加迷離起來。

風拂過,苑中的花葉簌簌飄落。飛旋在落花中的少女,笑容輕勻,端倪如畫,眼角的淚痣彷彿一抹活動的光彩,盈盈顫抖。

昔日繁華似錦,承恩如歡的長楊宮,現在楊柳衰煙,連那一帶赫赫紅牆亦成了一道衰頹的紅,似女子唇上隔夜殘留的胭脂。在傍晚的幻景下,整座宮宇似一頭苟延殘喘的巨獸,僵伏在那邊。

當時有宮女提著暖爐出去,緩緩升騰起的暖煙,遣散了初春料峭的寒氣。木囊太妃就坐在西窗的炕上,一襲無色雲石青袍掛的錦緞宮裝,紅織錦壽字緞的麵料,眉眼含著慈笑,舉手投足都是一股子雍容端莊的皇家味道。

秋風無儘吹來,微微蘊涼,卷著一縷縷花葉即將殘落的頹唐氣味。初秋的晌午已有一絲清冷之意,半黃半綠的樹葉開端在枝頭顫抖,那種欲留不能留的姿勢,很像病篤掙紮的無法。

純玄色的貂裘裹住她纖瘦的身材,更加顯得她一張小臉瑩白如玉。領上的風毛出得極好,她每一說話呼吸,那柔嫩水滑的毛就微微拂在她麵上,煞是動聽。

院門口,那一棵老槐樹遮住了半個街道,因時候早,並無太多行人顛末。倒是那光禿禿的樹乾,尚未抽枝,還殘留著一絲夏季的陳跡,但是獨一的那一絲新綠已初現春意,且不知待到本年隆冬之際,會有多麼富強的風景。

宜插著一束狐尾百合,它的花蕊曲若流霞,有嬌媚的姿勢,那種粉嫩的紅色,像極了暖情香的色彩,那種粉紅,幾近是一模一樣的。

我細心看著本身套著赤金鏤空護甲的纖長手指,有一天,護甲中殘存的一點明礬讓我瞞天過海,以假亂真。又有一天,我用這雙手指的指甲勾起一點暖香的香粉一點一點混入狐尾百合的花蕊,得閒合上花苞,再教給鳶羽在夜間時在盛開的花瓣上灑上一點水能夠耽誤她斑斕的花姿。我曉得的,太醫會查抄花束,卻不會翻開含苞的花朵去查驗它的花蕊。

屋裡歸置得很潔淨,窗幔和圍簾都是新換的,輕紗籮帳,琉晶垂簾,玻璃罩的裙板將屋苑豆割成為兩間,間隔著兩道垂花門,蓮心住裡,玉漱住外,兩人將各自的東西安設好,便相攜在一處聊些閒話。

白墨臨將早已籌辦的托盤拿出。上麵蒙著一層素呢子軟布,軟佈下,整整齊齊疊著一件舞衣。由香芸紗和雪冰絲織成,輕浮得彷彿天涯悠雲,繁複而富麗,巧奪天工的紋飾,一看就是宮廷織造的技術。

落日的餘暉透過雲層投射在一片碧水石灘上,清淩淩的河水,在輕風的吹拂下,泛著暖和而迷濛的橘色。玄色礁石暴露頭,暴露一片片或濃或淺的綠色青苔,小蟹順著岩縫爬上來,又被漫上來的河水衝歸去。

風息,葉動不止。婆娑的樹影灑了一地,映托著陽光那一抹獨占的橘色光輝,更加明麗而暖和。

司徒香香自遊廊裡走過來,斑斕的鵝蛋臉,彎彎眉黛,下頜精美小巧,一雙杏眸彷彿秋水含波,端的是未語先有情。

淩晨的鳥兒嘰嘰喳喳叫個不斷,環繞著暖樹玩耍追逐。蓮心起來後,先將屋裡拾掇好,然後推開窗,就瞥見院子裡掛起的一道道幔簾。清爽的味道,含著一抹陽光的曬暖,讓初春的氣味也明麗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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