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韋南廬站起家,籌辦退出門外時,陰暗當中傳來的一句遊移的扣問。
韋南廬跪在地上,不敢說話,卻感到某種刀掛脖頸上的陰寒。腦海當中閃現過人頭滾滾落地的場景,尋食的鴉群環繞著屍身和鮮血在喝彩慶賀,收回沙啞狠惡的叫喚聲。
仁慈的佛,殺人的魔,善惡不過一紙之隔。
一隻腳已經跨過了門檻,聽到蕭先生的話又縮了返來。
韋南廬低著頭,不敢昂首張望。
“我不會久留,說完這番話以後便會出城。你可算是我壓在杭州最大的一張牌了,不過為了保你,乃至不得不賣掉了裴朝陽。廣陵是一塊硬骨頭,一時半會也啃不下來。倘若杭州一破,宋官子便會思疑到內部有鬼,到時候裴朝陽的身份必然敗露,乃至還能夠被他反設局將一軍。還不如提早當作棄子拋出去,混合視聽。讓宋官子將重視力轉移到淮津南的身上。”
韋南廬已經嘴角顫抖,他見地過蕭先生的殺人手腕,手起刀落乾脆利落,任何冒犯到他的謀逆打算的人,都會毫不躊躇的搏鬥殆儘。
“部屬已經對他停止管束並且嚴加束縛,絕對不會再犯這類弊端。”
“兩浙路的南部州即將破城,屆時承平五鬥道的教徒將會屠儘城內豪強貴族一家長幼,開倉放糧佈施百姓,腰纏萬貫還是黃金萬兩都十足充公,既然他們鄙吝的不肯意交出財帛身外物,我們就拿刀掛在脖子上逼他們脫手就行了。歸正屠儘豪強氏族以後,接下來的流民費事人家都會跟我們走,因為除了這一條路彆無可走。南晉軍的堅壁肅野戰略直接影響了他們的儲存,也是我經心策劃之下想看的成果。官兵越是防流民如同防賊,便越將民氣往承平五鬥道這邊挨近,接下來隻要收編南晉軍的殘部,再停止練習,承平五鬥道便會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仰仗著浩大的陣容,加上北伐期近,除非將火線的龍象鐵騎南調,不然一時半會底子壓不住江南的禍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