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晉閒人_第一百一十四章 退一步是死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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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賈感覺一個少年身上揹負的擔子太沉重,便欣喜道,“老爺那邊少爺應當不消擔憂,畢竟他們都是宦海混了大半輩子的人,曉得輕重緩急。”

“有甚麼用處嗎?”

“你還冇看明白啊老賈。”

“喏,這類石頭叫綠礬,”

陳仲卿冇有多少甚麼,在這個合用既是真諦的年代,煉丹術隻是方士拿來利用有錢人的東西,不管做甚麼都不會獲得認同,隻是笑著將盛滿液體的瓷瓶用塞子塞緊了,謹慎的擺放到桌麵上。

重新往內裡添滿柴火以後,陳仲卿接過老賈抱過來的乾柴,高溫煆燒是一件熬人的冗長等候,臉已經被柴火燻黑,陳仲卿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將站在臉頰上的髮絲捋到耳後,持續對身後的老賈的說道,“之前的煉丹方士將這類綠礬放在蒸餾釜中煆燒而製得綠礬油,有極強的腐蝕結果。”

這一次老賈很當真的看著陳仲卿,第一次冇成心味的擁戴對方而是提出了本身的定見,“少爺,我們應當清算承擔回汴梁了,杭州城現在不平安,在這裡待下去老賈也怕保不住你。兵戈可不是殺人放火小打小鬨,一個江湖妙手武功再高也攔不住四五十個軍卒圍攻,杭州淪亡,如果你有三長兩短……‘’

前一刻鐘還是待人馴良的暖和男人,把饅頭塞給路邊流民小孩,下一刻鐘便輕描淡寫的,將那些投奔南晉的氏族大戶不分男女老幼十足人頭落地。

老賈實在不清楚少爺為甚麼喜好折騰這些,在他眼中冇有半點合用性,捉摸不透少爺的脾氣和本性,隻曉得在某一些方麵,他想要的東西誰都攔不住,而在另一方麵,少爺反而表示出儒雅文士的暖和和寬大。彷彿兩種截然分歧的情感稠濁在他身上,偶然候還會思路混亂的想起本身見過的北遼的藩王。

陳仲卿點點頭,承認了老賈的觀點,“連你都猜到了,杭州城內的達官朱紫必定不傻,隻是他們以為那些流賊攻不下一座城池,也就冇當一回事。歸正死的又不是他們,而是城外那一批居無定所的流民。”

陳仲卿晃動手頭上綠色的晶石,蒸餾釜中另有很多正在高溫煆燒的晶石,而另一端,不竭有液體滲漏到器皿當中,裝滿瓷瓶。

說完這一段,陳仲卿稍稍規複了平靜,重新望向門外,下定了決計要下完這盤棋。

陳仲卿果斷地搖了點頭,否定他的觀點。兩世為人對權力和慾望的態度,他看的一清二楚。

“我是為了防備萬一,杭州城的安寧遲早會被突破,不是兵荒馬亂的亂世流民卻越來越多,老賈,以你的心性也該猜解纜生甚麼了吧?”

“一個焦頭爛額的朝廷,一個搖搖欲墜的杭州,誰退一步,就是滿盤皆輸的死局。”

七月的杭州城沉浸在一片熾熱的火爐當中,早已褪去一樹鮮紅花蕊的桃樹此時富強的如同傘蓋,而夏蟬慵懶的調子從亭亭如蓋的桃樹上傳來。青磚堆砌而成的院子裡,碧綠的登山虎爬滿了堅毅的牆壁。院中富強發展著紫色牽牛花,開出一片繁花似錦的小天下。黃鸝站在掛滿藤蔓的架子上鳴啼,偶爾驚起的聲響立即展翅高飛,留下輕晃的藤蔓,另有蕭灑一地的細碎光斑。

陳仲卿將冇說出口的話對著老賈一股腦的倒了出來,“父親,二叔,三叔,你真覺得他們傻到看不穿局麵,隻是不想罷休罷了。尚書右仆射之位,差半步便能坐上極人臣之位的宰相,誰情願在現在罷休。他們都在自我安撫,安撫厄運不會來臨到本身頭上,但是究竟遠比他們設想的還要殘暴。皇上如果翻了盤,首當其衝的便是陳家。我為甚麼要拉上一個秦家,還不是因為將來一旦失勢,還能操縱對方的財力重新東山複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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