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覓清歡_1.今宵明月滿京華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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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仁兄可看清了他的樣貌?”

陸少白笑罵道,“自從四郎跟了塵大師見了一麵,開口杜口皆是佛語,乾脆揮劍斬斷三千煩惱絲,遁入佛門得了!”

“四郎”是三朝元老陳安長的第四子,也在羽林軍供職,隻聽他道:“話可不能這麼說,須知佛家講三生人緣,這三生便代表‘宿世’‘此生’‘來生’,如果此生有緣,那必然是宿世結緣,這人間的人緣呐,莫不是從‘似曾瞭解’開端的。”

少年不由得立足回顧,勉強笑了笑,“兄台謬讚,那曲子本是教坊樂工所做,鄙人不過稍作變動,為雲裳女人伴樂。至於名字……原名叫做《長相憶》。”少年略一躬身,曳著一縷淡香拜彆。

梁念仁微怔的刹時,少年已經走遠。幾位少年嬉笑著走上來,促狹道,“如何,梁大少爺也有碰釘子的時候?”梁念仁心機一轉,笑了幾聲:“你們清楚曉得我不好這口兒,還這般玩弄我,我實在是不知該如何與這等小倌兒相處。倒不如四郎去嚐嚐?那琴師身上有淡淡的檀香味,恐也是好佛之人。”

四周船隻上的燭火漸熄,惟餘寒水舫如晝的燈火映著天涯的明月。這是彩雲追月不成文的端方,樂聲起,美人來,看客船上的燈火不能比過寒水舫,不然便是喧賓奪主了。畫舫帷幔次第開,一個紅衣美人以美好的身姿呈現在人們麵前,跟著樂聲緩緩起舞,頓時人們鴉雀無聲,千百船隻不聞涓滴響動,青龍河邊的萬盞彩燈俱都失了色,惟餘纏綿的琴笛合奏與紅衣女子的妙曼舞姿。

少年琴師聽他說出答案,側過身,對他略略點頭,回身走了。

“梁大少爺去歲就做了秋孃的入幕之賓,不知本年是否豔福還是?”

梁念仁帶著小廝擠過人群,朝著青龍河的方向走去。京師城西有一條大河,水係貫穿南北,是當年群雄盤據的時候,宋國君王集結百萬民夫,開挖自寧州向東南,經中州過都城,至宛州入宛水的運河,因其色青碧,其形若龍,故定名為“青龍河”。

梁念仁竟是一聲長歎,望著幾位公子哥兒,似是難以描述,欲言又止了數次,方道:“即使是潘安宋玉再世,也不過如此。”羽林兒郎們一片讚歎,立時便有人打賭,誰能將此人拿下,便將前幾日得來一柄鑲金嵌玉的西域彎刀送他。陳四郎本就對那琴師念念不忘,又一向眼饞那柄西域彎刀,當即越眾而出,朝著琴師的方向追了疇昔。

清絕的月光照在少年溫潤如玉的側臉上,映著畫舫的華燈漾起瀲灩的湖光。料峭的東風拂過不染纖塵的素色錦衣,低眉信手間更顯出卓爾不群的清貴,偶然間眼波一掃,澄徹的眼眸裡儲藏著天然的靈氣。和順操琴的身姿伴著紅衣美人的雲舞,在煙波浩渺的青龍河上,模糊地映著一個少年兒郎絕美冷傲的模樣。

上元節至,金吾弛禁,京師市坊中鳴鼓聒天,很多少年帶著假麵,穿著光鮮地聚在一起,跳舞、投壺、猜枚、放燈,不時引得遊人立足圍觀。燈明如晝,慈恩寺前紮縛起一座百尺不足的鼇山,上麵結綵懸花,掛了千餘隻花燈。鼇山前搭了一個戲台子,粉墨退場的伶人一手噴火絕活博得眾看客喝采如雷。

陳四郎孔殷地拉過梁念仁,道:“那琴師真是見之忘俗,不信,來問念仁兄!念仁兄本日也一向瞧向那琴師來著,快快奉告少白,那琴師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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