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餘賊軍衝到城下,屍身已經堆積如山,鮮血從屍堆中流出,堆積成小溪,將乾枯的河床染成了殷紅色,令人觸目驚心。
李自成身穿鎧甲,手按著戰刀,與諸將立於一座山頭上,目光冷酷的諦視著漫野的闖軍士卒,鋪天蓋地的向開封打擊。
一名身穿緋色官袍的文官站在城頭,不斷的揮劍大吼,“周王殿下出庫金百萬,擒一賊者,予二十兩,斬一賊者,十銀,戰歿者卹其家眷,傷者聘為差役。眾將士殺賊啊~”
眼下,如果闖軍占有河南,那就即是占有大明的心臟,北京同南邊和西北的聯絡都要被闖軍阻斷,北京朝廷將有力批示四方,如同一具癱瘓的屍身,終究走向滅亡。
河南古稱中州,是天下的中間,也正因為如此,隻要天下一亂,河南的百姓便倒了血黴。
“闖王,弟兄們傷亡太大,讓他們喘口氣吧。”一旁的羅汝才瞥見部屬死傷慘痛,有些心疼道。
梯子被撞得垂垂分開了城頭,上麵趴著的賊軍收回一串長長的慘叫,紛繁從梯上跳下,梯子重重的摔下去,“轟”的一聲巨響,梯子被摔得散架,砸死幾名賊軍。
······
“鄙人服從~”張名錶慎重抱拳。
“闖賊退啦!闖賊退啦!”守住城池的官軍士卒立時收回一陣喝彩。
王承恩卻拱手道,“孫大人,陛下為開封之事,茶飯不思,交代咱家立即帶您疇昔,我們還是先麵聖吧。”
此時,在開封城下,一杆繡著“闖”字的大纛旗,頂風飄蕩。
孫傳庭聞語無法,隻能拱手,然後跟從王承恩入宮。
孫傳庭聞語,身子緩緩伏地下拜,“若陛下信賴,給臣五千精兵,委臣總督陝西兵馬,再賜與全權,臣肝腦塗地必解開封之圍。”
這時幾名流卒抬著一個大箱上城,前麵士卒不慎跌倒,箱子倒在地上,整箱白銀撒在城頭。
崇禎聞聲,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對著孫傳庭,直接就開口問道:“闖賊兵圍開封數月,高名衡數次垂危,幾路援兵皆救濟不力,朕若讓卿督陝西事,去解開封圍,卿家可有勝算。”
自從崇禎十二年,楊嗣昌誣告孫傳庭稱病推托,不肯效命,崇禎帝大怒,將孫傳庭貶為布衣後,又將其禁囚,以待訊斷,至今已有三年時候。
“撫台,如何樣?”中間推官黃澍問道。
李自成看了看天氣,已經鄰近傍晚,他耗損異己的心機不能太較著,得溫水煮青蛙才行,不能讓彆人較著的感受出來,因而揮手道,“傳令出兵,明日再戰。”
有洛陽福王的例子,周王朱恭枵豁了出去,將王府庫金直接儲於城上,以此鼓勵官軍守城。
城頭,幾名官軍守住一個城垛,正和爬上城的賊軍士卒苦戰,中間的官軍則倉猝向登城的賊軍射箭,或者舉起巨石,將攀爬的賊軍兵士砸翻下去,全部戰役非常狠惡。
圓形的視界裡,闖軍士卒如潮而退,但是在極遠處,成片的旗幡林立,大片的藍色身影遍及田野,闖軍的老營卻始終冇有參與進犯。
孫傳庭囚服未換,冇有梳洗便被帶來麵聖,足見天子心中孔殷,而天子把他提出大獄,明顯不是想聽他講甚麼困難,而是想聽他說,能夠滅賊,能夠挽救時勢。
闖軍如果拿下此地,向北可取大名府,入北直隸,威脅北京,向南可沿著黃河殺入兩淮,向東可篡奪山東,位置非常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