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應元昂首看了眼,漫野而進的義兵,像是一條巨龍蜿蜒向前,心中感慨,“俺錯過了高義歡,既然劉黑子這麼說,那就跟他拚一場吧。”
趙應元不再多問,他眼看著高義歡暢當天子,他本來的一些部屬,都已經成為了魏國的大將,而他還在山溝溝裡打遊擊,真是讓人感到泄氣。
黃土崖一戰,打掉了山東南部清軍的精銳,豪傑們都認識到,機遇來了。
王家屏倒吸一口冷氣,劉黑子來的好快。
這一仗對劉黑子來講,喪失也不小,本部精銳喪失了一大半,還折了幾個老兄弟,就連他本人也受了重傷,如果救兵在遲來一會兒,恐怕他就玩脫了。
當下,義兵稍作歇息,便打著火把,浩浩大蕩的向兗州而去。
劉黑子決定抓住機遇,趁著清軍大敗奪下兗州城,強大氣力。
放眼看去,唯有歸德劉大帥能夠服眾,各山頭的豪傑,紛繁叫喚著:“大帥,我們都跟您混了。”
他吃緊忙忙跑到城上時,博洛已經站在城頭,正看著遠處一片火把構成的星海,向城池壓來。
這時趙束鄉給劉黑子用烈酒洗濯傷口,然後用白布包紮完,便道:“大帥,冇甚麼事,涵養一段日子就好了。”
王家屏一改此前凶暴的嘴臉,淺笑道:“當然,我保你一命,你也得幫幫俺。隻要你給劉黑子去封信,就說兗州城內,又來了一支八旗兵就行。屆時,你仍然是俺兄弟,你看中不中?”
蛇無頭不可,眼下要想抓住這個機遇,必須同一行動,但是各個山頭誰也不平誰,必須推舉一名首級。
“從今今後,大帥讓我們往東,我們毫不往西。”
盜窟中齊聚無業流民和各種不循分的能人異士,三教九流都有,不缺會醫術的羽士。
在場的豪傑,大多兼具義兵和強盜兩種職業,一聽要打兗州,頓時都鎮靜起來。
劉黑子看著上麵的人吵吵嚷嚷,心中卻很欣喜,本來本身兄弟死了很多,讓他的情感有點降落,可現在瞥見這些雜牌武裝們都情願聽他號令,便讓他又振抖擻來。
夜幕來臨,劉黑子將酒碗一撒,給曾大龍等人送行。
他正拔刀,一名清軍急倉促的跑出去,對著王家屏一陣私語,王家屏神采一變,顧不得殺人,倉促奔出大牢。
義兵找來門板臨時趕製了一副棺材,將他收斂,然後埋葬,其他弟兄則被一起埋在盜窟側麵的高地上,一排排的墳頭非常苦楚。
“王爺,兵力差異,底子守不住,俺們計謀轉進吧!”王家屏當即進言。
這時劉黑子帶傷一起追殺清軍後,返回盜窟,才發明本身身上被血滲入,已經神采煞白。
此戰,劉黑子喪失一千五百餘名弟兄,傷者不計其數,不過清軍支出的代價更大,被打死六千多人,另有四千餘人被俘虜,喪失火炮十門,火銃三千杆,輜重火藥不計其數。
男人抬開端來,“你有那麼美意?”
清理完疆場,清算了士卒們的屍身,蒙沂山中各個山頭的豪傑們,齊聚在劉黑子的聚義廳,一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籌辦大乾一場。
趙應元見此,如有所悟,“老弟是籌辦向魏王要糧嗎?”
謝遷等人吊著胳膊,綁著繃帶,站在劉大帥身後,心中略帶苦楚。
豪傑們見此,將劉黑子扶出聚義廳,殘陽如血,冷風蕭瑟,便見落日的餘暉中,傷兵們被抬在一起,收回陣陣嗟歎,無主的戰馬在郊野上疾走,馬鞍上空蕩無人,義兵士卒們遊走在屍堆間,抬出一具具的屍身,扒著清軍的盔甲,撿著清軍丟棄的設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