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見狀，嘴角微微上揚，嘲笑一聲：“公然在等大潮。”他毫不躊躇地揮動令旗，頃刻間，十二艘福船同時升起赤底金烏旗——這麵旗號，曾經是汪直海盜團的戰旗。

“那紅毛番的吃水環境不對勁。”海軍參將陳璘俄然出聲，他的獨眼緊緊盯著海圖，眼中充滿血絲。

長年在海上討餬口的他，刹時認識到，這絕非一艘普通運載香料的商船該有的氣味。

在一陣令人牙酸的鋼鐵扯破木料的刺耳聲響中，“無敵號”被攔腰截斷。

李奇敏捷抓起望遠鏡，透過雨幕，模糊看到烏雲中，有一艘具有三層船麵的戰艦表麵若隱若現——那恰是客歲在馬尼拉方纔下水的“無敵號”，傳聞它裝備了英吉利最新式的線膛炮，能力龐大。

在生命的最後時候，他用儘滿身力量，死死抓住林阿火的護腕，氣味微小地說道：“珊瑚蟲黃藻……能夠推算潮汐……”他用沾血的手指，在船麵上艱钜地畫出《更路簿》的圖譜，那恰是鄭和船隊當年經心測繪的南海暗潮圖。

“發信號！”林阿火當機立斷，伸手敏捷取出火箭筒。

殘陽如血，灑在海麵上，彷彿給這場狠惡的海戰染上了一層悲壯的色采。琉球漁民在沙岸上，撿到一塊珊瑚殘片。斷麵上那些泛著熒光的紋路，在餘暉的映照下，模糊構成了安達曼群島的海圖。

第420章 赤色珊瑚

子時初刻，夜色深沉，六艘明軍的蜈蚣艇趁著夜幕的保護，悄悄駛出港口。

麵對進犯，西班牙艦隊敏捷散開，擺出鶴翼陣，十艘加萊快艦從側翼敏捷包抄過來。

看到這麵旗號，惶恐失措的西班牙人頓時陣腳大亂，他們始終難以辯白明軍與海盜之間的辨彆。

這是閩南疍民陳腐的祭海神典禮，承載著他們對大海的畏敬與祈求。

趙老頭也倉猝趕到，他的揮動著雙手在滿盈的蒸汽中狂亂飛奔，大聲喊道：“快撒硫磺！這些母藻正在分泌能夠腐蝕鐵的酸液！”跟著硫磺霧敏捷滿盈全部船艙，觀察台上傳來海員驚駭的嘶吼：“大潮來了！”

俄然，海底傳來一陣沉悶的巨響，“鎮海龍”號狠惡搖擺起來。

暗門處，十名西班牙火槍手如鬼怪般湧了出去，領頭的軍官胸前掛著一個水晶瓶，瓶內浸泡著一條雙頭海蛇，為這嚴峻的氛圍又添幾分詭異。

話還冇說完，腳下的船麵俄然狠惡震驚起來。

三百個藤箱裡，底子不見胡椒、肉桂等香料的蹤跡，取而代之的是一塊塊形狀各彆的珊瑚礁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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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船底的鋼板上，密密麻麻地爬滿了泛著熒光的生物，細心一看，恰是珊瑚礁裡那種蟲黃藻的母體。

狠惡的混戰刹時發作，在槍林彈雨中，不幸的是，老儒被流彈擊中。

當把那片薄片覆蓋在星盤上時，令人驚奇的一幕呈現了，星盤上二十八宿的位置，竟然與珊瑚上標記的暗礁位置完整重合。

落水的西班牙總督，絕望地抓住一塊漂泊的船板，眼睜睜地看著明軍海員正用鐵網捕撈那些發光的蟲黃藻。而更讓他感到絕望的是，李奇手中正把玩著一個水晶瓶，瓶內的雙頭海蛇正在吞食著與他胸前水晶瓶裡一樣的同類——那但是他苦心培養，用來節製珊瑚的“寶貝”。

隻見三艘西班牙大帆船，正如同幽靈般在久米島礁群之間遊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