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爺，你如果不吃的話都給我。”說著小二就去端他的碗。

眼看著小二挖一大堆竹芽返來，段老夫急得圍著竹芽乾轉圈。罵小二不準他再去竹林子裡挖了，小二賣個耳朵眼給他。如果打吧，小二皮糙肉厚由著他打，真打狠了，老夫本身又心疼。

“冇有。”小二順嘴接到。

“想都彆想。”段老夫忙說，“你吃多少挖多少。”

小二見大嫂一臉嚴峻地盯著他，想也曉得為啥，初春時節家家戶戶都冇有菜可吃唄。

王韓氏點頭，她抱著妞妞串門子的時候碰到了馮木工的婆娘，人家還誇小二乾活利索哩。王韓氏就問：“咋了？”

小二很怕姥爺的草鞋，一躍從地上跳起來抱住姥爺的胳膊：“姥爺，姥爺，你聽我說啊，老鼠吃竹芽都冇事，人咋就不能吃了……”

王大郎看著小弟一到用飯就哭鼻子，早就從先前的擔憂到現在的充耳不聞：“如果想你二哥，咱明兒就回家。”

怕他們不曉得咋吃的，小二把硬餅掰成小塊放到盛竹筍的碗裡，同時夾一片竹筍和被菜湯泡軟的麪餅塞進嘴裡：“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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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小二聽到這話神采微變：“我都想小山了，也不知他現在咋樣了。”

王韓氏摸索地說：“老鼠？”

王韓氏“噗嗤”一下笑噴了，一手拿著燒火棍，一手捂著笑得生疼的肚子：“二子，你起初不還說你像姥爺麼？”

“王家村就你外孫一個吝嗇鬼。”說著小二對姥爺扮個鬼臉，也冇把鄰居家的事放在心上，誰家過日子都不輕易。

就拉個草墊子，坐在地上，也不管地上臟不臟，雙腿盤起來：“我今兒去了馮木工家，你們曉得吧？”

段老夫卻俄然躊躇了：“那塊竹林是你們王家村的，你轉頭把竹芽都挖光了，本年冇有新竹子長出來，村長……”

實在，小二覺著鍋裡的油不算多，他之前炒個青菜用的油也是此時的兩倍，可心機上冇有體例節製，一邊抹掉眼角的心機鹽水，一邊把切成塊的竹筍倒進熱鍋裡，嘟囔著：“你彆走，我……我聽你的。”

段老夫想說，你還是累得輕，不困！但一看到外孫子都快哭了，彆的兩個外孫子在內裡還不曉得是咋個風景，惡狠狠地瞪小二一眼：“算我怕了你！”

“看到吝嗇鬼王小二。”段老夫見他又玩精怪，“你說不說？”

“真的？”段老夫不信。

鄭嬸子幫小二說親，小二不肯意的事，王韓氏給段老夫講過，也冇遺漏她對鄭嬸子說野菜可吃和小二要拿家裡的統統錢去買牛的事。是以，段老夫轉向鄭家的方向：“這鄭大牛的婆娘看著不像吝嗇的人啊。”

段老夫胸悶，他八輩子都冇見過這麼摳的人。雖說不曉得小二為啥往鍋裡放油，但他還是直接戳一塊豬油往鍋裡一扔。

段老夫還頭一次見王韓氏這麼衝動，試著夾一塊白物:“唔……這東西真能吃？”

以王小二摳門的性子，這炒竹筍該放多少油合適啊。

小二嘿嘿一笑：“我找木頭的時候聽到中間有咯吱咯吱的聲音，覺得碰到了野兔子，就忙著趕疇昔。誰曉得我走到了竹林子裡，竟然看到一群……”說著小二一頓，“你們猜猜我看到了啥？”

“姥爺，你想得忒多了。”小二砸吧砸吧嘴說，“我挖得再多也冇有老鼠吃很多，山老鼠都冇把竹子吃冇了，你瞎操啥心啊。再說了，我轉頭到竹林子深處挑著挖，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