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王韓氏吃好飯就抱起閨女站在門邊,端等著兩個孃舅一過來,她就跟孃舅們說買豬肉的事。
“嬸子可冇瞎扯。”王韓氏說,“提及這個高屠夫,姥爺該傳聞過,就是段家寨中間高老莊的人。”
“高屠夫?我咋不曉得東市啥時候有個高屠夫了?”
這事鄭大牛曉得,連為啥冇說成他也曉得,就是他曉得他纔不想去。小二吝嗇得都不想給他今後的婆娘飯吃,能跟他說土坯子哪弄的,除非太陽打北邊出來。
可一想到小二那性子,幾人又覺著他們再站恁大會兒,小二也不會跟他們說的。眼看著三個男人一會兒就壘好了半堵牆,而他們回身回家,內心又不舒坦。
“啥成不成的,又不是啥大事。”鄭大牛不在乎地說。
“啊?”小二傻眼了,咋跟影象中的不一樣,二舅不該回絕麼。
“那樣是咋樣?”一旁的人忙問。
“小二,你比來冇去過東市,可不曉得啊,東市有個高屠夫,他家的豬肉一出來就一下子叫人買光了。”王韓氏說。
此中一人就推推鄭大牛,小聲說:“你去問問小二這土坯子咋弄的。”也忒好使了。
“如許就好了?”鄭大牛忙問。
王韓氏先前還頭疼小二不會說話,咋能問孃舅要不要吃豬肉。現在聽到孃舅的話,冇容小二再說話,她就說:“小二,從速上鎮上去吧,轉頭豬肉彆叫人家買完了。”
小二渾不在乎地擺擺屁股,轉個身就到三舅身邊辦事。
幾人得了小二的方劑就下認識地想回家嚐嚐去,一看小二哈腰搬土坯子,幾人相互看了看,鄭大牛說:“小二,我們給你搭把手吧。”
聽到鄭大牛問他土坯子咋弄的,小二磨嘰道:“就是那樣弄的唄。”
“大郎媳婦一說我想起來了!”段老夫一拍大腿,“高娃子阿誰姨娘忒不是玩意!高娃子還是她親外甥哩,她一到高家就把恁大的娃兒趕去跟著他爺奶住。
見好就收,小二很懂這個事理:“不消了,就一個鬥室梁,我跟孃舅能弄上去。”
留他們用飯竟然不美意義地直襬手,走出門了還說:“小二,明兒我們來給你家上梁啊。”
小二天然又是一番伸謝。
小二想了想,他比來是要鎮上去一趟,不過是要去打鐵鋪子拿犁鏟,打鐵鋪子在西市,賣豬肉的在東市,如許一算他要穿過全部鎮子才氣到。
這個鬼小二,也不怕把人家急活力了,今後冇人敢跟王家打交道。
“不年不節的,誰家錢多的冇處花了啊,都去買肉。”小二嘀嘀咕咕地說。
隻見小二一邊搬著稻草往灶房去,一邊狀似偶然地問:“大嫂,咱家的竹芽還要再曬曬麼?”
“你跟小二熟,我早前還聽我婆娘說你婆娘到處找人探聽哪家有合適的女人,要給小二說親哩。”
小二說:“不成!”指著一排排土坯子,“要想把土坯子都製成一樣大,你們要先弄個木框子,然後要趕在天好的時候,連著幾天一下子曬乾它。”
可一個誠懇的農家婦人哪能是小二的敵手啊。
“哎……哎……”王韓氏連聲呼喊,也冇能把小二給喊返來。
段弘願一看到外甥的模樣,就想給本身一巴掌,讓他希冀著小二能變風雅一點……低頭一看兩個手上都是泥,抬腿一腳把摳門到了姥姥家的人踢一邊去,免得擱在他跟前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