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這裡了。”孟九成笑了兩聲,伸手在櫃邊摸索,摸到一個象門閂似的東西,用力抽掉,一推板壁,頓時便擺佈分開,本來竟是一扇小門。
沈苗趕緊點頭,心中更安,叫過一個護院,叮嚀下去,他自陪著孟九成等人。
“雖是不費工夫,卻也冇有廝殺打鬥。”郭臣另有些不甘,與孟九成倒是差未幾的心機。
“女眷且進廳等待,先查男的。”孟九成揮了揮手,民兵們圍上那七八個男人,此中或有不明賊人秘聞的仆傭,現在卻不是鑒彆的時候。
孟九成點頭道:“是否委曲,還要查探一番。宅院裡的男女世人請召齊,如出缺耳凶徒,或是萬秀娘在,沈員外可就要隨我等去縣裡辯白了。”
沈苗乍聽孟九成叫出其真名,腦袋轟的一下,目瞪口呆,一時竟驚愣當場。
孟九成搖了點頭,說道:“這夥賊人也是稀鬆平常,既便敢拒捕,也是三五下打倒,過不得癮。”
“冤枉,冤枉。”沈苗有些反應過來,卻還存著幸運心機,在地上叫著。
孟九成不動聲色地接過,笑了笑,說道:“既是良善,便不必驚駭。隻是不查一下,歸去也難交差。臨時收著,不難為你便了。”
實在,孟九成還真冇這麼想。因為能在明麵上搜出來的賊贓,卻不是緊急的,更不是大宗的。由梅兒查探出來的隱蔽地點,纔是坐實賊人罪名的確實證據。
沈苗一聽,不覺放下心來,趕緊叫屈道:“真是屈殺沈某,甚麼劫財殺人,甚麼囚禁夫君,真是平空誣告,請差爺明查啊!”
要曉得,拿賊搜贓,向來是衙役們藉此發筆小財的手腕。凡是拿了簽牌,到了賺疑人家中,衙役們如狼似虎,揎拳裸手,先唬人個半死。如果曉得短長的,拿些財帛辦理,便能照顧一二。
“但是沈員外?”倪亞輝剛要開口,孟九成已經上前一步,略拱了拱手,亮出牌票,說道:“城中萬員外告了你的狀子,劫財殺人,其女萬秀娘也被囚禁在此。相公發下簽票,著我等前來緝查。”
這邊民兵在宅院裡大搜細查,也不管是不是贓物,但感覺值些錢的,都搬來大廳,箱籠櫃子很快便擺放成堆。
“孟押司真是好計,把這夥賊人誆得奉上門來。”倪亞輝哈哈大笑,既是讚美,又是恭維。
孟九成轉頭再看沈苗,俄然一聲嘲笑,喝道:“申春,你的案子犯了。”說著,一指廳前世人,“全數拿下。”
孟九成伸手相請,又叫上郭臣和幾個民兵,一同來到正房。點起燈燭後,孟九成略一打量,便直奔靠牆的衣櫃。翻開櫃門,把內裡的衣服胡亂甩出,暴露板壁,孟九成伸手敲擊,直收回浮泛之聲。
“官爺您看,這裡哪出缺耳凶徒?”沈苗陪著笑容,跟著孟九成,走下台階,指了指廳前的世人。
三人略略謙讓,便鑽了出來。隻是幾步間隔,麵前便豁然開暢,燈燭俱已被點亮,竟是一個並不算大的房間,堆放著幾個箱籠。
時候不長,不管是不是賊人,宅中的男人儘被捆綁健壯,嘴巴也被堵上,一塊黑布把頭一蒙,很象後代那種押運犯人的體例。接著,女眷也被集合看押,關在一間屋內。
“多加謹慎,內裡莫要藏著賊人。”孟九成趕快拉了他一把,叮嚀道:“取燈籠來。”
倪亞輝和魏應能都暗自心驚,也萬分敬佩。查探賊人的環境,竟然周細到了這般程度,實在是短長,也有些不成思議,難怪孟九成一向是信心實足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