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春晚_第一百二十一五章 靖哥兒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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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頭的哭聲小了些,但門卻紋絲未動。

容娘心中稍安,忙答道:“阿爹在外頭啊,我帶你去瞧可好?阿爹是個大豪傑呢,短長的緊,把大惡人給殺了哩。靖哥兒不想去問問阿爹?”

容娘返來倒是馬不斷蹄,很多事情等著她返來摒擋。兩位管事苦哈哈的遞上幾本賬冊,皆是這幾月城北廊房的支出與支出。他們年事漸高,對數字更加癡鈍。偏生守惟是個疏鬆的,記賬也是有一筆冇一筆,導致賬目錯綜混亂,便是管事也不知府中到底從城北賺了多少。

守中瞧了瞧他,從袖中取出一樣物事,遞與靖哥兒。容娘在旁瞧見,心中一緊,繼而熾熱,卻恰是她的那把匕首,當日刺了那袁大頭的。

容娘應了,方自拜彆。

容娘有些懼惠娘,她便是一個活生生的沈夫人第二,言談舉止端方不過,從不超越雷池半步。守中來為她艾灸,雖為無法之舉,到底不甚安妥。

容娘聽了,非常顧恤,與惠娘說話時,便著意存了幾分體貼。惠娘乃靈心慧智之人,如何不曉。她那清淨的眸子打量容娘半晌,淡然一笑,並不在乎。

容娘內心一酸,朝兩位夫人笑了笑,提裙便欲追疇昔。恰好守中瞥見,喝道:“由得他,成日哄著何為,慣成甚麼模樣。”

惠娘母女卻極得兩位夫人歡樂。那母親因寡居,又去了兒子,成日裡不常出門,隻安溫馨靜在房中做針線。惠娘倒每日來給兩位夫人存候,言語未幾,又極和順,端方亦嚴絲密縫,非常端莊。兩位夫人皆讚她賢淑,針線活亦好,便要玉娘與她作伴,好生學著。

不知為何,一貫驚駭守中的靖哥兒竟然悄悄的開了門,臉上淚花斑斕,抬了頭朝守中道:“阿爹!”

身後的小環拉了拉她的衣袖,容娘轉頭,卻看到守中便立在身後,神情有些古怪。容娘隻擔憂他斥責靖哥兒,忙對裡頭道:“靖哥兒,阿爹瞧你來了,出來吧。”

她每日上午下午過來坐一會兒,說些閒話,手裡針線卻不斷,總不閒著。

到達清平那日。天氣晴好,萬裡無雲,清平街上熟諳的景色從車窗旁一一滑過,便是那小販叫賣的聲音,也非常親熱。

哭聲垂垂停了,偶爾可聞聲抽泣聲。容娘貼耳在門上,聽裡頭響動。一個細細的聲音傳了出來,帶著哭腔喘著氣問道:“阿爹呢?”

一起自有些顛簸,幸虧有趙東樓備的馬車,比驢車安穩很多。且清平漸近,幾可忽視那路途之辛苦。

本來惠孃家中原有些地步,何如靠北,時有金人擾亂。日複一日,農戶棄地而去,田莊竟然荒廢。如果靠著她哥哥的軍餉,倒也可安穩度日。豈料老天無眼,將好端真小我收了去,落得他們母女無依無靠,勉強做些針線餬口。

容娘無法,隻得轉頭接住他,眼角瞥見守中將那匕首仍塞回袖中。容娘心中急跳,抱了靖哥兒便朝外去。守中卻在後道:“你去把惠娘母女安設了,好生照顧著,莫讓人在家中受了委曲。”

二門處。擠擠挨挨的一堆人。

惠娘嗔了容娘一眼,將車簾拉下。容娘也不甚在乎,心知過了冷巷,便可見到熟諳的門庭,熟諳的麵孔。她的心中有些發緊。極其盼望,又有些膽怯。小環深知,握緊容孃的手,圓圓的眼睛裡帶著安撫的笑意,讓容娘為之心安。

因小環不辨穴位,守中仍昔日日過來為容娘艾灸。若惠娘不及讓步,必然以扇遮麵,微暈一線紅潮,垂首拜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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