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靖元聽了這兩句情話,不由滿身骨頭都酥了,低頭凝睇著她,心中雖仍有些存疑,但轉眼亦作烏有,溫聲道:“好,大不了我畢生不娶,隻要你一個小妾。”
這時隻聽陸靖元說道:“娘,如無旁事,孩兒先帶楊兒走了,等我爹返來,我們再一同商討。”
陸靖元心中一凜,接過那小匣,凜然道:“那孩兒何時解纜?”
當下兩人聯袂回到屋內,林氏淺笑問道:“靖元,楊兒,你們談好了?”
說著,從袖中取出一隻小匣來,說道:“這是你爹親手遴選的禮品,叮嚀你們先行一步,入京今後即到衛公府上拜訪,將此物劈麵交予衛公,切不成等閒露於外人,也不要擅自拆開來看。”
陸靖元驚奇看向蘇楊兒,旁人不知兩人經曆,他本身卻心知肚明,他使了無數手腕纔將蘇楊兒逼迫至談婚論嫁的境地,又怎能夠承諾做妾?
蘇楊兒道:“風景?陸靖元,你奉告我,甚麼叫做風景?你拿小玲威脅我時,我風景嗎?你拿叫我生不如死威脅我時,我風景嗎?我現在累了,我不想和你鬥了,如許也不可嗎?你還想要我如何?”
蘇楊兒聽到“雖不能做結髮伉儷,仍能夠白頭到老”幾字時,隻感覺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她連嫁於陸靖元為正妻,都有百般不肯,萬般不肯,何況是做其妾室?
蘇楊兒粉頰貼在他胸膛上,知他被騙了,小嘴間不由暴露一絲嘲笑,臻首一抬,又化為淒色,泣聲道:“靖元,這下你信賴我了嗎?”
林氏微淺笑道:“娘還能騙你不成?”
想人間女子,如覓得朱門歸宿,無不爭搶妻位,像蘇楊兒這類不爭不搶,又毫無牢騷的女人,實在見所未見。
蘇楊兒麵上一片靈巧,心下卻嘲笑連連,暗道:“老騷貨,我當然比你生的小王八蛋懂事多了。”
林氏輕聲道:“你與楊兒婚事不急於一時,麵前閒事緊急,事關你將來出息,等忙完這段,我和你爹自會為你風景籌辦,楊兒就先留在我身邊,娘自會好生照顧她,你放心辦事就是。”
林氏搖點頭,道:“你爹即便不顧本身,也不會不顧你,冇有誰能比他更懂你苦衷,他說了此次獵會,不比往年,此次你不但要參與,並且要你和信叔、殷亭一同前去,定要儘力以赴,撥得頭籌。”
林氏思之不解,但見蘇楊兒說話時神光聚散,心想她定是癔症發作,糊裡胡塗纔會如此,一時心下非常不忍,上前拉住她手,柔聲道:“好孩子,你比靖元懂事多了。”
陸靖元止步,皺眉道:“何事?”
說到這裡,眼圈一紅,長長的睫毛下已然晶瑩閃動。
林氏道:“明日一早你便出發,其他事件你爹已與信叔二人交代過,你與他們商討便可。”
陸靖元心領神會,點頭稱是,當即對蘇楊兒說道:“楊兒,你乖乖伴著娘,我晚些再來找你。”說罷,回身便行。
林氏聞談笑道:“我兒大喜,這是天然。”
陸靖元雙眉一軒,道:“那我和楊兒之事……”
見她如此靈巧,林氏反而一怔,本來蘇楊兒如此等閒利落承諾做妾,已叫她頗覺不測,眼下她又毫無要求,更叫人匪夷所思。
陸靖元心下起疑,立即將蘇楊兒拉到身邊,道:“娘,我和楊兒有話要談。”說罷,強拉她走出門外,皺眉道:“你又在耍甚麼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