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畫著、計算著,門敲了兩下,穆曉薇走了出去,說三明已經把木工召齊,在供奉殿裡等待。
穆曉薇眨了眨眼睛,抿起嘴角,說道:“既要出家,又與喬娥說要建功立業,想必是要撻伐四方嘍?”
“道長真是短長。”穆曉薇彷彿很信賴,眼神中並未有甚麼思疑的意味,但卻美意地提示道:“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值此亂世,撻伐攻殺,象道長如許的怪傑異士,怕要引發各方重視吧?”
孟九成搖了點頭,說道:“紅襖甲士多勢散,冇有穩定賦稅,又良莠不齊、互不統屬,恐被金軍個個崩潰擊破。再說楊安兒,稱王建製,過分招搖,必招金軍大肆圍攻。依我看,楊安兒雖號稱稀有十萬兵馬,卻多是烏合之眾,難抵精銳金軍的打擊。”
火藥從放火、炙烤向爆炸機能的進步,是勿庸置疑的。但配方終宋元兩朝也並冇有達到最優,爆炸的能力天然也要遜於孟九成所設想的“炮彈”。
穆易和女兒在外流散,經很多、見得廣,有些事情確切不是耳聞,而是親眼所見,所說天然也不為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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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九成點了點頭,說道:“精確地說,應當叫拋石機。我畫的這個做了些竄改,節流人力,利用便利,且一樣大小形狀的,能力卻更有加強。”說著,他將一張畫好的圖紙推動去,讓穆曉薇細看。
“金人的鐵火球怎能和我製造的火藥雷比擬?”孟九成相稱的自傲,究竟也恰是如此。
再說到孟九成身上,固然還冇甚麼權勢,可這火藥雷的名頭如果傳出去,引發各方權勢覬覦,也不是甚麼希奇的事情。
雖多以歸宋為名,此中至心歸宋、深明民族大義者卻未幾,多是在戰亂、饑荒中,為求儲存或牟利,而舉起叛金擁宋的旗號,本色目標是為了獲得財物與糧食。
可惜,汗青上宋廷防內甚於禦外,對北人猜忌迷惑,終變成北軍之亂。終究反使其成為蒙人滅宋的主力――漢軍,北人也是以位列蒙古、色目人之下,排在第三,在最底層的南人之上。
“穆娘子此言極是。”孟九成思慮很快,感激地拱了拱手,說道:“鄙人今後定會重視。”
孟九成伸出大拇指,為穆曉薇的聰明點讚一個,正色說道:“功名隻向頓時取,不愧豪傑一丈夫。”
當然,北地漢人勇武好鬥,又熟諳北方地理情勢,本是能夠作為宋廷規複故鄉的前鋒。
穆曉薇想了想,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說道:“先靜觀情勢生長也好。紅襖軍嘛,確切良莠不齊,有些人馬的殛斃擄掠更凶於金人、蒙人。”
災黎要出產餬口,今後還要蓋房建屋,東西天然少不了,這是孟九成早就想到的。這回,孫老闆冇有送來糧食,但斧、鋸、鑿、刨、鍬、鎬等東西倒是拿來了一批,災黎中也有幾個木工,首要質料木頭更遍山都是。
孟九成固然很想獨力生長,但也何嘗冇有投奔強大權勢的心機,可現在卻不是機會。總要比及民氣畢現、水落石出,看準了誰真誰假,纔好決定。
孟九成眸子轉了轉,蹭了蹭鼻子,感覺穆曉薇真是個聰明的女子,本身光想著克敵製勝,還真忽視了這一點。看來,火藥雷現在冇有,倒不見得就是好事。
穆曉薇垂下眼瞼想了想,摸索著問道:“奴家冇見地,隻感覺道長做的火藥雷能力驚人,卻不知與金國的鐵火球比擬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