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皇笑著啐道:“好聰明的小嘴兒,也不曉得那裡學舌來的,女大當嫁這些話但是你一個小丫頭說得出口的。你說姐姐嫁了,你纔好嫁?你可想嫁給誰?”她見mm敬愛,故意要逗弄她一番。
“鐘峰隱者,鐘峰隱者……”王夫人喃喃著,目中有些難過之色,“鐘峰連綴廣漠,群山巍巍,也不知這位隱者的山廬在那邊溪畔?又在哪一棵樹蔭下……既然是隱士,便是浪跡山川,無處可覓,若要稱謝,也怕是不能了。”
一席話說得娥皇、嘉敏都有些傷感。
“娘,你弄疼我了。”嘉敏稚氣地說道。
四周的親眷婢女好一陣勸,夫人這才止了哭。
“我的好兒,你如果走丟了,娘也不想活了!老天有眼,還了我兒來!”王夫人將嘉敏當寶貝似地疼著,一疊兒心肝兒地哭著。
世人又是一陣笑聲,說者偶然,聽者成心,娥皇聽了,卻如何也笑不出來,恍恍忽惚,竟有一股莫名的傷感襲上了心頭。
流珠道:“我們也存著和夫人一樣的疑問呢,那公子邊幅清奇,神秀韻逸,毫不類普通府邸的公子。隻是那白衣公子也不肯奉告姓名,隻說是鐘峰隱者。”
三人忙回到支屬府上,王夫人正急得冇了個去處,整小我的精氣都已經崩塌,軟綿綿地冇有一絲活的力量,此時見了小女兒,乍然還魂,眼中有了生機,也不知那裡來的力量,緊緊摟著小女兒貼在懷裡,恐怕一放手,她就不見了。
她稚氣未脫,學著大人的語氣,對姐姐一番“怒斥”,一席話逗弄得一屋子的貴女婢婢捂著嘴笑。
嘉敏非常傷感,昂首問姐姐:“他就這麼走了麼?姐姐,我們想他的時候,可不成以去鐘峰找他?”
卻不想嘉敏一臉的寂然:“你們都說鐘峰隱者是公子,既然他是公子,那我就嫁給他好了。”
王夫人唬道:“滿是小兒之語!哪有不嫁的女兒?再不將你嫁出去,可真就成了老女人咯!到時候嫁不出去,彆人可不是說我的不是,都說我這個為老的舍不著女兒,才貽誤了你的畢生大事。”
嘉敏吃力想了想,不解地問道:“莫非女人長大了就隻要嫁人嗎?我讀《氓》,說的是一個女子,嫁了人,才過得不歡愉呢。”
王夫人老是拿這個奸刁的小女兒冇轍,唬道:“讀了《氓》,如何就冇讀《桃夭》?一個女人家啊,隻要在嫁人的時候纔是最斑斕最幸運的。”
世人一聽,感覺小蜜斯這一起又驚又險,一陣唏噓不已,王夫人歎道:“小女命逢朱紫,也幸虧那兩位朱紫相救,那俠士是中原人,我想要聊表謝意,隻怕是不能了。隻是那護送小女的白衣公子應是城中之人,可知公子是哪家府上的?”
回了屋中,嘉敏將本身如何與姐姐調皮看元宵花燈,如安在火警中與姐姐走失,又如何被牙子抱走,如安在江邊趕上漁翁,又是如何被俠士所救,兩人又是如何一起返都,一一道來。
流珠歎道:“大蜜斯、小蜜斯,你們都彆傷感了,有道是‘有緣千裡來相會,無緣劈麵不相逢’。依我看,這位隱士與蜜斯們是有緣分的。我們還是早點兒回到府上,不曉得老爺夫人可有多擔憂呢!”
“哦!”嘉敏恍然大悟,點了點頭,對娥皇說道:“既然如此,姐姐你就從速兒嫁人吧!俗話說,女大當嫁,男大當婚。你嫁了,我纔好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