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唐小周後_第六十六章 風滿樓(2)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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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敏心頭大震,顫聲問道:“國主他……他竟是如此昏昧?”

嘉敏緩緩點頭,目光卻定定地落在薛九的臉上,薛九更加惶恐,踉蹌跪在地上,委曲地訴道:“娘娘,奴婢真的甚麼都不曉得,甚麼都冇做。娘娘待奴婢情深意切,奴婢亦視娘娘為朱紫,奴婢怎會、怎會做這類傷天害理之事?”

她緩緩起家,言語極冷極冷:“好毒的心機!同一種香花,害了本宮的姐姐,又來害本宮的孩子!姐姐、仲宣,另有本宮那頓時就要足月的孩子,她們死得好冤!更可悲的是,姐姐與仲宣死了十年,卻無報酬他們的孩子平冤!姐姐地府之下又如何能安寧?”

嘉敏已然認識到甚麼,問道:“這女兒紅究竟是甚麼東西?為甚麼本宮吃的果脯和姐姐煎藥的藥罐中都有它?”

潘佑苦澀一笑,端起竹製的茶杯喝茶一味,“承蒙國後孃娘看得起,臣不敢自誇君子,卻從無做過愧對知己的事,隻是,身為朝臣,卻無一件裨益於國事民生,臣實在是自責啊!”

桌上的“君子茶”水汽嫋嫋,茶香四溢,而方纔喝茶的那小我卻已經走遠了。

薛九麵色灰敗如土,訕訕道:“娘娘說的,奴婢如何就不明白呢……”

潘佑端坐,感慨萬千:“國後孃孃的茶藝獨絕天下,臣曾有幸得嘗娘孃的‘愧顏茶’,本日又得以娘孃親手調製的茶,實乃臣三生有幸,隻是這茶香倒也古怪別緻,不曉得是何茶?”

……

潘佑不起,言辭懇懇:“臣曉得,宮中表裡,唯有娘娘纔是最清若幽蘭的人,臣亦曉得,娘娘與國主伉儷情深,也隻要娘孃的蕙質蘭心才氣讓國主如沐東風,才氣吹散他周邊的團團陰霾!”

薛九麵紅耳赤,衝動地痛聲道:“奴婢一時忽視,變成大錯,乃至娘娘遭人暗害,痛失愛女,奴婢另有何顏麵苟活於世?有何顏麵麵對國後孃娘?但求娘娘賜死,給個痛快!”

嘉敏道:“大報酬何愀然不樂?”

保儀道:“不幸薛mm的一片誠懇,隻是……”她略略一沉吟,道,“娘娘中毒之事,左不過是窅妃阿誰賤人。”

潘佑眉頭舒展,長歎一聲:“當日娘孃親臨臣的私邸,讓臣如撥雲見日,不時自我警戒,以忠心侍主為畢生所求。可現在家國愔愔,如日將暮,臣固然鄙人,又如何能與奸臣雜處?如何能侍亡國之主?!”

冇想到,第二日便傳來潘佑自剄的動靜。

呂太醫也認識到甚麼,寂然道:“請容微臣持有這果脯,歸去查證。”

殿中是死普通的沉寂,銅漏聲一點一滴,突破了死寂。

嘉敏感激地凝睇著保儀,保儀的性子雖是清冷了些,即便是待她也總隻是淡如水的交誼,即便是欣喜她的言語,也隻要寥寥落落的幾句,可嘉敏明白,這就是令媛難買的君子之交,保儀的一句話,總抵得上旁人的千言萬語。

“潘大人是朝廷的獨一一股清流,如果潘大人如此陋劣,國主還能倚賴誰?仰仗誰?”

說到痛心處,潘佑直擊胸膛,涕淚橫流:“自林將軍英魂消逝,國主一每天聽不進忠告,四周都被奸邪小人層層圍困,臣現在已被奸臣公卿架空,再不得靠近國主,臣報國有望……”

黃保儀道:“聽薛mm說,娘娘誕下了麟兒?”

薛九也道:“是呀,回宮了就好。”

保儀也有些惻惻,對嘉敏道:“九女人是個心無城府、粗枝大葉的性子,至於下毒那樣陰損小招,與她的確是沾不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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