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唐小周後_第七章 情思訣(5)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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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現在,才驀地驚覺,本來自稚童時與他相見的第一麵,自叫他一聲“姐姐”時,他就已化作了她的相思魂。

李從善隔了繡簾,忍不住火急之意,奉迎道:“女人絕代才子,雪膚花貌,冇想到還能彈得一手妙琴,真乃能夠與女人的姐姐相媲美,如果國背工中的那把焦尾琴落入了女人的手裡,還不曉得會彈奏出如何的天籟之音?”

是喝酒賦詩,還是揮灑丹青?

周嘉敏驚得止了手中的琴絃,那戛但是斷的琴音讓這清寥之氣驀地之間被突破了,好似安靜無瀾的湖水中俄然落了一顆石子。

嘉敏冷凜冽地,語氣生硬,“殿下請自重,殿下已經叨擾小女數次了,既然次次對弈都已經輸了,那就冇需求再布棋落子。”

香柔又要忍不住捂住嘴笑,將簾子全都放下,“殿下請慢走,我家的女人還要焚香呢!”

院牆的杏樹外俄然傳來幾聲寥落的擊打掌之聲,一個華服公子款款走了出去,吟道:“才子操琴瑟,纖手安逸,芳氣隨風結,哀響馥若蘭。”

嘉敏背對著他,連他的一句話也懶得聽,冷酷而疏離道:“不勞殿下掛記,秋光瀲灩,日子已經冇那麼長了,何來的長日無聊?何況小女除了下棋另有彆的事要做,殿下請回吧,小女就不相送了。”

不知金陵城中的官家,此時又在做甚麼呢?

“蜜斯為何一向望著金陵城?如許呆看也有好久了。”

一曲既罷,餘音嫋嫋。

“是麼?”嘉敏悄悄歎著,本身竟冇發覺如許凝睇著也有好久了。

香柔看得忍俊不由:“蜜斯,此次皇七子吃儘了苦頭,料他再也不敢來了!”

他華服美冠,渾身高低都透著奢傲紈絝之氣。

李從善“媽呀”一聲,跌滾在地,那兩條狼狗咬住了他的褲子,生生要扯下來,李從善護住褲子,金冠又掉了,撿了金冠,腰帶又被撕爛了,顧得了這頭顧不了那頭,又爬又滾地滾出了周府。

嘉敏瞧在了眼裡,冷冷道:“本日不知是甚麼風將七殿下吹到了豪門。”

李從善心急如焚,也未幾加思慮,脫口而出道:“嘉敏……嘉敏,莫非你不想做王妃嗎?隻要你嫁了本王,平生的繁華繁華都享用不儘……”

他的每一個身影,每一次平淡的笑容,每一個溫潤的諦視,都深深地雕刻在了她的內心,閉了眼,也滿是他。

香柔進了房,看著窗前的人兒黑髮如瀑,緞子似地傾瀉了一地,身影婷婷婉婉,便有些呆了呆,甚麼時候,蜜斯又清美了些?

天與秋光,誰破傍晚幽恨?

等閒度歲,哪堪梧桐兼雨?

那人走得近了,看得清楚,便是七殿下李從善。

嘉敏走到一架鳳琴側,心有所動,信手彈撥間,一曲《長相思》行雲流水地流淌,琴聲空靈悠遠,哀婉纏綿,彷彿出於朝霞之上,撩民氣弦。

話音未落,從門邊俄然衝出來兩條呲牙咧嘴的大狼狗,吠叫著衝向了李從善。

香柔上前,纔剛要扶著蜜斯坐下,卻發明她的目光縹緲地望著城中的方向,順著她的視野,香柔也望著遠方,除了屋宇相連,簷牙高啄,便是無邊無邊的蒼穹,甚麼都也望不見了。

李從善情急意切,另有好多的話冇說,好多的衷腸要傾訴,冷不丁被周嘉敏的話一噎,全都吞回了肚裡。

李從善說著,越焦炙切,想要繞著繡簾鑽出去,香柔眼疾手快,忙用一張淡山墨彩的素屏擋著,李從善的臉碰到了素屏,訕訕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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