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唐小周後_第十九章 銀屏夢(1) 首頁

字體:      護眼 關燈

上一章 目錄 下一頁

國主大怒:“大膽比丘尼!身為削髮人,卻出爾反爾!言行恣肆!你說不說出真相,朕以欺君之罪誅你九族!”

很快就有侍衛將尼姑押了下去,國主氣得神采青漲,“朕當時急痛攻心,竟是聽信了此尼姑的一麵之詞,姚海!”

“是……”姚公公道要躬身退下,俄然間樹叢中竄出的一個黑影,“砰”的一聲巨響,姚海手中鎏金琉璃花盞頓時跌碎在地,嚇得他差一點就跌坐在地上。

他常常在光政殿調集合書舍人、兩省侍郎、給事中、集賢勤政殿學士、鑒議等人徹夜對談。

“是……”

“你是想要抗旨不遵了麼?”

“天然是對官家龍體裨益、又是清怡雅淡的美食鮮品,溫娘孃親身調製,為了一盞湯,常常是夜不能寐,不管色香澤都是一等一的。”

姚海哪敢懶惰,忙去安排安插,就連宮中的侍衛也被調走了一大半。

姚海嚇了一跳,忙道:“案情早已水落石出,國主又何必再昭雪?何況,當時另有尼姑指證說是親眼看到小娘子推倒琉璃燈,削髮人又怎會打誑語呢?”

“貧尼恰是……”

“她如何了?”

“小娘子自從被聖尊後放出掖庭以後,就已經不知去處,老奴隻怕……”

“早睡與晚睡有何辨彆,一樣都睡不著。”

尼姑嚇得鼻尖上都是沁出的汗水,轉了轉眸子子道:“彷彿是小娘子顛覆的……”

他身邊空空寥寥,隻要姚公公哈腰勾背後說道:“老奴不懂國政,但官家好生戒殺,老奴是曉得的。”

國主大怒,喝道:“拉下去!打入掖庭!”

姚公公急得眉毛都快燃了,又不能催促,隻得緩緩勸道:“夜色已深,春雨纏綿,最是難以將息,官家還是早些安息吧!”

尼姑呐呐道:“貧尼甚麼都記不起來了……貧尼當時看得恍惚,的確是不太清楚……”

殿內複又喧鬨無聲,燭火幽微,連殿內垂侍內監的呼吸聲也凝澀不暢,唯有窗外下著淅淅瀝瀝的春雨,連綴不斷,滴碎了千頃浮萍。

“老奴在……”

“讓她早些歇息吧!這些日子忙著措置聖尊後瑣事,又夜夜等著朕,她也的確是冇歇息好。”

尼姑周身一顫抖,嚇得伏在地上,語無倫次:“官家饒命!饒命啊!貧尼的確不記得了……貧尼當時冇有看清楚……貧尼也不曉得是小娘子推的還是貓兒竄的……”

那一日在群臣拜彆以後,國主對飄曳的燈燭恍忽道:“周公、仲尼,都已遠逝,朕的治國之道已經荒涼閉塞,朝堂之上,舉國以內,竟再無一人可與朕秉燭對談。”

安葬聖尊後以後,國主鬱鬱寡歡,為排解存亡無常、痛失親人的落寞感,每日昃食宵衣,沉於國事政務。

姚公公摸索問道:“那溫娘娘那兒……”

國主大為不悅,“是甚麼東西?”

國主冷幽幽地問道:“你就是靜得尼禪院的掃地比丘尼?”

兩年來的積鬱終究在國主吐血後發作,他強撐的身材如同傾倒的大廈,竟是一病不起。

冬去春來,工夫杳杳。

“難為了她的這番情意,也難為了你還如此惦記。”國主俄然站住不動,語氣有些冷酷。

國主寂然一笑,拿起《春秋》藉著燈光冷靜看了起來。

尼姑心中本就忐忑,看到殿堂上國主嚴肅地坐在上首,心中已擂起了小鼓,身子像是抽掉了骨頭一樣,冇了一點兒力量。

加入書架我的書架

上一章 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