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藥的三魂六魄方纔返來,嚇得伏倒在地上冒死地磕著頭:“婕妤饒命!婕妤饒命!奴婢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嘉敏欣然道:“如此纔是功德,想來那些藥都是有效的,你隻需求持續服用,遲早一天又會像是疇前一樣活蹦亂跳。”她畢竟長歎一聲,“若不是本宮的失責,你又怎會被人讒諂至此?”
裴婕妤神采大變,驕貴之色頃刻間遁失得無影無蹤。
嘉敏身邊的元英夙來頗看不慣裴婕妤的做派,冷哼道:“經驗宮女是後宮之主的事兒,甚麼時候也敢勞煩婕妤了?”
裴婕妤飛眉一挑,眼神淩厲地剜了元英一眼,極其討厭道:“本宮好歹也是宮中的主子,還輪不到你來發言。本宮要懲辦宮女,莫非還要你一個奴婢來教本宮?”
裴婕妤頓時花容失容,她曉得那萬獸園都是犯了錯的宮人被擯斥之地,潮濕陰暗,多小蟲鼠蟻,更有無數的猛獸,彆說去那鬼處所,就是提及“萬獸園”這幾個字都讓她的脊梁骨陣陣發麻。
她的俏臉上蕩起奇特的笑,訕訕道:“娘娘真是高看嬪妾了,嬪妾那裡會清算宮女,不過是表情不順時胡胡說一頓,打一頓罷了。娘娘如果冇有彆的叮嚀,嬪妾就先行辭職了。”說罷,灰溜溜地分開了禦苑,又因屁股上的傷勢還未病癒,直走得歪歪扭扭,像是隨時要跌倒一樣,極其狼狽。
正在此時,廊下轉過來迤邐的宮女,簇擁著國後往這邊行來。
嘉敏沉沉道:“宮中究竟不是個平靜之所,這短短幾個月就出了那麼多的事情,本宮真的希冀宮中安好些,再安好些。”
芳花斥道:“美人也是你敢稱呼的?的確是膽小妄天,本日我就叫你見地一下緋議娘孃的了局!”她帶著兩個小寺人將芍藥按在了石頭上,脫了芍藥的鞋,那狼牙棒就重重地落在了芍藥的腳上,芍藥被打了一棍後就淒厲尖叫起來。
“不過是本宮看不得她驕奢放肆,嚇一嚇她罷了。”嘉敏見薛九身材矯捷,氣色也大好,欣然說道:“倒是你,好了很多,真的讓本宮很歡暢。”
“你要奉告本宮,你出宮是為了何因?又以那邊安身立命?畢竟本宮也曉得,你在外無親無端。”
她一雙亮晶晶、烏黑黑的眼睛敬佩望著嘉敏,噗嗤一笑:“娘娘還真有手腕,裴婕妤也是個刻薄短長的人物,現在在娘娘麵前就像喊打的老鼠一樣,灰溜溜地溜走了。”
嘉敏大喜道:“薛九?你如何來了?快起來。”
薛九想起心中牽掛之人,麵上飛上幾抹光輝的雲霞之色,帶著幾分羞怯說道:“奴婢腿腳固然已醫好,但還是不便,隻恐難以繼任舞娘一職……實不相瞞,奴婢在城中有一個心心牽掛之人,奴婢要去尋覓他,如果不得見,奴婢這一輩子都不得安寧。”
元英本是個粗笨的人,在嘉敏身邊時候長了,口舌也垂垂地變得工緻,裴婕妤越是氣急廢弛,她越是悠哉,“既然裴娘娘這麼喜好懲辦宮女,無妨向國後孃娘恩準了去掖庭的萬獸園住上一旬半月,那邊但是有著數不完的下人等著裴娘娘去經驗呢!”
嘉敏送了薛九無數金銀,當晚,薛九便出了宮。
薛九微微一笑地搖了點頭:“當然不會,娘娘之所以是娘娘,也之所以是國主所愛的、所尊敬的人,大抵就是娘孃的賦性為真、為善,這一點娘娘不管如何變,都是不會竄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