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撫過左耳上的銀扣，想起和綠蜥初到荒城時的景象，何寧俄然來了興趣，拉開首巾，掀起長袍的下襬，邁步走進了水中。

說出來，全都奉告他？

黑鬣兵士們吼怒出聲，奮力殺死對戰的仇敵，衝向了對戰中的兩人。

“如何了？”穆狄不解。

再緩緩吐出，這TMD沉著不了！何或人終究爆粗口了。

猛獁和地行獸的吼聲響徹荒漠，沙塵黑碎石飛濺，巨獸凶悍的撞擊，蠻族兵士刁悍的對抗，無一不震顫著大地。

科尼猛的咬緊牙關，被血染紅的麵孔變得陰鷲猙獰。

嘩啦！

穆狄勾唇輕笑，眉間金鱗閃現，眼波流轉間魅意惑人。不顧那兩隻鋒利的爪子已經扣上脖子，大步走回神殿。超出他的肩頭，能看到金髮在身後劃出的柔亮弧度。

綠蜥勉強點頭，不再纏著何寧，蹚水朝纏繞在石柱上的藤蔓走去。

在那一刻，血脈中的束縛與牽絆迫使他必須臣服，彎下膝蓋，蒲伏在地，冇有第二種挑選。

科尼側身一步，堪堪躲開最致命的進犯，左臉頰卻留下一道傷痕，鮮血從傷口溢位，染紅了青色的圖騰。

西部的蠻族是天生的兵士，一樣獲得了大巫的恩賜，也一樣揹負著謾罵，被血脈中的罪孽束縛，嗜血，凶惡，死在疆場之上，是他們最好的歸宿。

月光下，何安好靜站在水中，抬頭看向悠遠的夜空，黑髮在水麵放開，星光灑落，彷彿冰冷的河水也帶上了溫度。

他不再是用血和生命留下謾罵的帝王，他追隨的也不是一道消逝在汗青畫卷中的殘影。

“伊東！”

屈辱，氣憤，不甘！

水中的綠蜥轉過甚，看到岸邊的兩人，大腦袋歪了歪，並冇像昔日一樣莽撞的向前衝，而是用力扯下了一串藤蔓，咬在嘴裡，振翅飛上了夜空。

月光倒映在水中，兩彎銀鉤在水波泛動間支離破裂。

“想起了一些事。”何寧笑得有些傷害，手指一圈一圈纏繞著金色的長髮，很有薅下一把的打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