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虞清嘉樂於和妾室樂姬混為一流，自墮身份，那天然隨她去，虞清雅清楚本身本日上街另有要事，那裡有工夫和虞清嘉攀纏。虞清雅乃至歹意地想，公然甚麼娘生甚麼女兒，俞氏之前像個姬妾一樣陪虞文竣操琴唱歌，那裡有正室的模樣，冇想到她的女兒一樣如此，竟然樂於和歌姬之流廝混。虞清雅在心底歹意地笑了，她巴不得虞清嘉一向如此，最好今後也淪為歌舞娛人的姬妾。

北朝禮佛之風極盛，城中到處可見佛塔寺院。無量寺是高平郡最負盛名的梵刹，達官朱紫絡繹不斷，這才隻到無量寺一條街外，馬車就已經堵得走不了了。

現在虞清雅當著虞清嘉的麵，明為自謙實為誇耀地說出這番話，說完以後虞清雅細心盯著虞清嘉的神情，可惜透過幕籬，隻能看到虞清嘉抿嘴笑了笑，道：“四姐得老君看重是功德，恭祝四姐了。”

“無妨事，幸運得老君看中是我的福分，老君不嫌棄我笨手笨腳，我就很滿足了，不敢居功。”虞清雅固然說著謙善的話，但是臉上的神情卻並不是這一回事。現在虞家世人皆知四蜜斯極得虞老君倚重，幾次當著世人麵誇獎，更甚者見不著虞清雅就喝不下藥。大房對此揚眉吐氣，連著李氏也很有麵子，大家都戀慕李氏生了個好女兒。

虞清嘉被嚇了一跳，錯愕地昂首：“如何了？”

虞清嘉身邊的丫頭都已經要下車，卻被虞清雅強行叫住，然後給紅鸞打眼色。紅鸞固然不明白四蜜斯為甚麼俄然在乎起一個賤民的命，但是四蜜斯發話，她不敢質疑，立即貓著腰下車了。

“無妨，我已經和老君叨教過了。”虞清雅盤算了主張本日要寸步不離地跟著虞清嘉，她本也冇籌算收羅虞清嘉的同意，直接提裙朝車上走去，“前次在老君屋外倉促一見，而後我一向不得空，竟然現在纔有機遇好好和六妹說說話。”

虞清嘉但笑不語，一副懶得辯論的模樣：“對，四姐說的是。”

跟著越來越靠近無量寺，虞清雅較著緊繃起來，她嘴唇緊緊抿著，不竭地翻開簾子往外看，最後乃至直接撩開車簾，一雙眼睛像是尋覓甚麼普通巡查著。虞清嘉皺眉，身為世家女子，出行尚且要用長及膝蓋的幕籬遮住身形麵龐，更彆說坐在馬車裡卻往外撩簾子這類行動了。虞清嘉感到被衝犯的不悅，同時還生出一種濃濃的奇特感，虞清雅本日為何如此變態？她在找甚麼？

“慢著！”虞清雅趕緊大喊，她看到虞清嘉幾人的目光都投注過來，才曉得本身情急之下竟然喊出來了。她顧不得其彆人奇特的目光，從速從荷包裡取出幾顆金豆子，胡亂塞給丫環，斥道：“我們虞家立品清正嚴格治家，如何能容得惡仆仗勢欺人？回府後立即將這個車伕趕出去，免得被他欺侮了我們虞家的門楣。紅鸞，你去將這些錢塞給阿誰被撞到的苦主，如果他受了傷就帶他去看郎中，醫藥費全由我來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