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教員，柳教員，你如何啦？電話那邊有人呢。”校醫輕聲提示她。

待她垂垂安靜了些後，俞維端了一杯水返來，遞到她麵前：“喝點水吧，沉著一下，不要急。”

柳雲夕啞然一笑，淚就要落下來。他如許一副不在乎的模樣還不如指著她鼻子罵她一頓呢。

“呃，哦，好。”柳雲夕恍然回神，抓起手機。就聞聲柳鬆在那邊喃喃：“姐――如何辦？如何辦？姐――他們說過兩天還不上錢就討到家裡去，還說還說還說要把柳臻……”柳鬆俄然不說了，寂靜了幾秒鐘後，話筒傳來極其壓抑絕望的抽泣聲。

“冇事，這個事情冇人幫得了忙，你要真想幫我，就在我歸去後，幫我看好班級，管好門生吧。另有功課，你跟韋舒彆忘了去教務處備案，免獲得時候又扣錢。”柳雲夕說得安靜，但腔調透出不儘的哀痛。

柳雲夕輕闔一下眼睛，淺笑著目送他拜彆。那淺笑跟著他遠去的身影也垂垂收了斂了，神思轉眼回到了柳鬆身上，她不由得又拿起手機撥了出去。這一次，柳鬆很快就接了電話，但聲音微小得就像是從地府裡出來的。

車子駛出校園拐到正道時，俞維終究忍不住開口了：“雲夕――到底出了甚麼事，能奉告我嗎？”

柳雲夕此時全部心機都在千裡以外的柳鬆身上，她實在得空也冇精力顧及俞維的情感。待俞維的身影在門邊一消逝，她便撥出了柳鬆的電話。電話足足響了二十幾下後傳來無人接聽的體係音然後就是嘟嘟嘟的忙音，柳雲夕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顫抖著再一次撥出電話，嘴巴碎碎念：“接電話柳鬆接電話接電話接電話……”冗長的鈴音過後仍然是冰冷的忙音。

“我送你去汽車站。”俞維一把拉住她，“走。”柳雲夕遊移了一下，從他手中抽脫手來，跟著他往泊車場走去。

“我冇事了，你去忙吧。”柳雲夕實在不知如何麵對俞維的體貼，固然這類體貼是開闊的磊落的。

纔到樓下，碰到俞維，不消問就曉得他是特地過來探究竟的。

“柳鬆，你彆嚇我，你在胡說是不是？你又喝醉了是不是？你就想嚇嚇姐姐是不是？”她都不曉得本身在對誰說話，因為她的手機已經分開耳邊，頹廢地歪在被子上。

柳雲夕寂靜了幾秒後，輕歎一聲說：“都說家醜不成傳揚，在你麵前也冇需求遮著掩著了，我就奉告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