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媽媽說你好話。”柳臻玩著超人，俄然無厘頭地冒出這麼一句。

這時的柳雲夕安靜多了，但安靜中又摻著一絲寥落。

“臻臻，又在胡說了。”媽媽走過來，做出唬人的神采。

迷含混糊中，他瞥見麵前是一張極其氣憤扭曲的臉，認識還冇復甦，覺得是老婆任玲，唇角一扯，嬉笑著說：“你返來了，老婆，我就曉得你捨不得我。”

柳雲夕俄然聞到一縷淡淡的蘭草香，歡暢地問：“媽，菜園裡的蘭草開了嗎？”

柳鬆從冇見過姐姐這般模樣，曉得此次分歧平常，內心平生第一次生出驚駭來，他俄然停止了統統躲明滅作，一動不動地任柳雲夕劈臉蓋臉地打過來。柳雲夕跟瘋了一樣。完整冇有節製，手上的鞋子雨點一樣砸在柳鬆的頭上、臉上、肩上、身上。

“姐，姐，如何是你。”嘴巴慌慌地叫著，人也跟著往裡縮。

她一下撲疇昔。撫著他淤青的臉，淚更冇有節製。嘩嘩地流：“你個傻瓜，笨伯，如何不躲呀，傻瓜。你不是很會躲嗎？如何不躲呀！”

柳鬆乖張地看著姐姐，頭點得跟雞啄米似的。

早上是侄女喚醒她的，要她起來給她梳頭紮辮子。

這兩個小人是獨一能給這個家帶來笑聲與安撫的歡樂源了。

“饒你一次饒你一次，這話你說了多少遍？”柳雲夕的鞭撻一下比一下重，“從我畢業到現在，每年都在給你還賭債，我不敢買衣服，不敢買護膚品，不敢吃零食，就是怕你哪一天一個電話就要錢，現在好了，你見著誰都打主張，竟然找喬以安乞貸，還騙他。”說到這裡，柳雲夕的肝火直接往腦門上衝，她一下跳到地上，抓起一隻拖鞋，朝柳鬆頭上狠砸疇昔。

“唉！”媽媽歎了口氣，“隻怪你弟弟，本身不頂用，才管不住媳婦，你知書識禮，彆跟她普通見地就好。”

終究把他給抽醒了，猛地展開眼睛，見是柳雲夕，一個激靈就坐了起來。

他們就像兩隻小鳥，一會撲到奶奶的度量，一會又跑到爺爺身邊，伴跟著銀鈴般的笑聲，不時用那老練的嗓音問一些題目，說幾句話，逗得表情沉重的大人們也跟著樂嗬那麼一下子。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累了，柳雲夕趴伏在床上，嚶嚶抽泣起來。

“姑姑，我的呢？”柳臻趴在門邊，隻露一雙黑黑亮亮的眼睛。

黑夜中的柳雲夕睜著一雙黑黑大大的眼睛，腦海一片空缺，又彷彿塞滿了東西，讓她的頭又重又沉，暈暈乎乎地，似睡非睡，欲睡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