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皇上不要過於勞累政務,也勿過於顧慮微臣,龍體為重。’
他實在從未想過景霆瑞會敗北,即便那一封封的奏報皆是壞動靜。
‘如果能夠,朕也想與瑞瑞一起並肩抗敵。’愛卿無數次胡想過,在景霆瑞的身邊共同迎敵,那會是如何的一副場景。
安平很機警,拿起一支紫毫筆高低擺佈塗抹幾下,就在墨水上畫出幾顆鵝卵石,外加細枝葉,彷彿是一幅水仙圖。
“夫人?”田雅靜眨了眨眼睛,暴露體貼之情,“您有何難言之隱?隻要能替您解憂,非論是上刀山,下油鍋,奴婢都情願去做。”
他沿途瞥見的“風景”,都是成排的禦林軍和禁軍,他的百姓永久都是蒲伏地跪在地上,他們長甚麼模樣,是喜是憂他都看不到。
“太好了。”這黃綾本子上寫的是愛卿最新的一道旨意,他要汲引兩位從六品的員外郎,為正四品侍郎。
“您是擔憂將軍不喜好我。”田雅靜昂首,心領神會地望著劉氏,“對嗎?”
‘瑞瑞承諾過朕,必然會取勝,會安然返來。’
信的內容到此為止,冇彆的了。愛卿反幾次複地看了好幾遍,想要收起,又捨不得,將它舉在空中望著,卻發明信紙的末端有一處劃痕,從而漏出光來。
前麵數句說得都是目前的戰況,以及表白晟、夏二國聯軍正因敗北而墮入內鬥當中,但也極有能夠再度聯手反攻,是以,景霆瑞籌算乘勝追擊,以絕後患。
“朕很好,瑞瑞。”愛卿低語著,若不是怕損毀紙條,他真想親一親這上頭景霆瑞的筆跡。
‘這是朕的國度,本就該由朕去麵對勁敵!’
愛卿稍一提及此事,賈鵬就一臉正氣地說,‘您是天子,天子尊容豈能給凡夫小民看到,這是大不敬的!’
“皇上,給您。”小德子趕緊奉上那隻貴重不已的小巧木匣。
“都怪主子不好,讓皇上焦急了。”小德子一臉歉疚地說,還望了一眼老是救他於水火當中的安平,“幸虧有你在這兒。”
愛卿連手裡的筆都忘了擱下,衝動地一起身,就在正題寫的本子上,留下兩團雲朵般的墨跡。
自古以來婚姻大事,都全憑父母做主,不管將軍今後有幾個妻妾,她權當是多了幾個姐妹,隻要能儘早為將軍生下一男半女的,不怕她不受寵嬖。
既然是嘉獎的旨意,帶上畫兒倒也是彆具一格的。
……卻老是不覺呆坐到天明。
“是甚麼……?”
“那是,快把密函匣拿來!”愛卿顧不上謝安平,景霆瑞出征這麼久,還是第一次捎複書來。
‘彆的,戰役固然殘暴,但末將平安然安,無毫髮之傷,還望皇上明察。’看到這略帶奸刁的語氣,愛卿不由莞爾,心想道,‘等你返來,朕必然細細查你。’
愛卿眯起眼睛,儘力辨明那三個字的比劃,“我甚麼……很木?不,是很……!”
這讓愛卿高懸著的心,稍稍地放陡峭些。
“又是給霆瑞做的?”劉氏一笑,滿麵馴良,“但是辛苦你了。”
在看清楚那四個字的刹時,愛卿的眼圈完整紅了,把紙條猛地抓緊在手心,蜜蠟紙便碎成雪花似的……
愛卿伸脫手去,他是日盼夜盼地想要收到景霆瑞的私信,終究讓他拿到了,可這內心如何會這麼地慌。
小德子的腳下跟生了風似的,“呼啦啦”地飛速奔到那張摞滿奏本的禦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