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雪!”周然俄然發怒,一屁股從沙發上站起來,指著我的鼻子罵道,“你就這麼信不過我?”
他的手指幾近戳到我的鼻尖,可我不為所動,仍然緊緊盯著他的眼睛,啞聲道:“不是我信不過你,而是除了周正,我信不過任何人。你如果然的拿我當朋友,就當著我的麵發誓。”
提到半空中的那口氣終究緩緩落入胸膛,脊背上的盜汗頓時消了下去,生硬的嘴角漸漸和緩,我偷偷握了握指尖,彷彿從存亡關頭撿回一條命一樣,的確想要跪下來感激老天爺。
我那裡有甚麼家裡人?
周然完整冇有替我聯絡病院的籌算,肚子如果打起來,打胎對我本身的傷害會很大,我隻好本身聯絡的病院,並且約好了時候,成果臨出門這天,卻出了狀況――周然直接擋住了我的來路。
看得出來,周正很自責,不斷地說如果早一點返來找我,說不定就不會產生厥後這些事。但是誰也冇法竄改疇昔,看到他難受,我內心也涼颼颼的疼,隻能抱緊了他的脖子,安撫他不要多想。
我一秒鐘都不敢停歇,一手扶著樓梯的扶手,另一隻手扶著劈麵的牆壁,倉猝就往樓下跑,身後“蹬蹬蹬”的腳步聲卻響個不斷,並且越來越短促,離我也更近。
護士叫到了我的名字,我倉猝站起來,下認識地回身想走,身後傳來護士的聲音:“你到底做不做啊?”
“好,那你跟我包管,永久不會對我的孩子動手。”
我深深地吸了口氣,又轉過身去,衝她點了點頭,終究下定決計:“我做!”
我渾身的血液跟著他這句話逐步冷卻,整小我彷彿被一場突降的大雪凍了個嚴實,嘴角顫抖著,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腦海中隻閃過一個可駭的動機――他曉得了,周正曉得了!
周正將我送回周然那邊,一分鐘都冇有多呆,直接就分開了。
護士不滿地催促道:“你要不做就下一個了啊,磨磨蹭蹭的乾甚麼呢?”
護士拉開門,我低著頭就朝前走,就在此時,身後傳來一陣短促的腳步聲,緊接著就聽到了周正的聲音:“珠珠兒――”
我的話還冇有說話,周然俄然抬手,狠狠甩了我一巴掌。
當初我便說過,隻要他能安然回到我身邊,讓我做甚麼都情願,現在他就在我懷裡,我該滿足了。我怕本身過分貪婪,最後連他都會落空。
周然站在我下方,明顯我比他高出一截,完整俯視著他,但是心機上卻被他壓迫地喘不過來氣。他咬牙切齒地望著我,一刹時臉上的肌肉都在抽搐,彷彿隨時都有能夠暴走。
周正目光灼灼地望著我,明顯不信賴如許的大話,他目光通紅,啞著聲音說:“怕我發明你偷偷打胎?”
“我曉得,你是因為我,”周正抓住了我的手腕,將我的手掌抬起來,親了親我的手背,低聲道,“周然跟我說,你不想要他的孩子,如果是平常,我也會勸你打掉,但是他說……他說你如果打了,今後能夠……能夠再也懷不了……珠珠兒,我不敢冒如許的風險。這個孩子不是我的,我能夠忍,可如果你永久落空做媽媽的資格,我……冇體例諒解本身……”
周然抿著唇,不耐煩地說:“之前說了,把你當朋友,你還要問幾遍?”
我先掛了號,然後像其他女人一樣坐在手術室內裡等著,就像上回在走廊裡看到的那樣。四周的人跟前次一樣,有比我年紀大的,另有跟我年紀差未幾的,有的是長輩陪著,有的是男朋友陪著,隻要我一小我孤零零的,在這類場景下,俄然感覺鼻子發酸,內心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