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昊目力極好,看得逼真,楚煊已然一副難以支撐的模樣,看來本身那一掌真的傷他不輕。
楚煊一躲,手中的茶碗冇拿穩,一下子摔得粉碎。
楚煊一馬搶先直朝著大帳衝去,金亦辰隨後緊跟,待到帳門口,楚煊回馬對著金亦辰咧嘴一笑,“老金啊!待會兒給元昊好好擺一場**陣,算是對他的樹林陣的回敬。”說完翻向下了馬,回了大帳。
楚煊藉著雙劍訂交,兩人近身之機,金色麵具下的流水晶眸朝著元昊一眨,那一眼真是含情脈脈,似嬌若嗔。看得元昊猛地一震,當時就呆了一下,楚煊也不藉機進招,隻嗬嗬一笑,元昊頓時警省過來,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暗罵聲,妖孽!便決定今後不再與楚煊對視,免得心神不穩,上了當。
元昊也是一愣,他覺得楚煊必然是能躲得過這一掌的,以是用了儘力,冇想到打中了。
楚煊似是傷勢確切不輕,身形跟著馬的起伏已有些微晃。金亦辰看他一眼,他還回了一個放心的眼神。
楚煊歇了歇,好了一點兒,見金亦辰的行動,心下又是一驚,又牽動了腹內的氣味,又是一陣鑽心砭骨的疼痛。
金亦辰漸漸地伸脫手掌,掌心向下輕撫在臍下三寸丹田正中,楚煊這時復甦了些,見他此舉不免又是一陣驚羞。
楚煊腳下不斷,身形一掠就撲到幻血身邊,兩人共乘一騎飛奔回了楚營。
金亦辰猛地心口一窒,閉了閉眼,才又展開眼細看。黑紫色的肌膚已是腫脹非常,是外力而至,不消想,必然是元昊下的手,金亦辰眼神一凜,眸中似有冰霜森冷非常。
黎軍一片喝彩。元昊雙目清冷地看著楚軍這邊。
幻血在一邊觀戰,他雖心機純潔,於武學方麵受了師父和楚煊的教誨,對兩人的招勢看得清楚,還真是不分伯仲,難分高低。他正看得出神,身後楚煊的馬兒不知如何受了驚,一聲長嘶,驚了幻血一跳。
一時候,隻聽衣袂風響,劍光灼目,人影飄忽,電光星閃。楚煊的劍勢秉承一貫的氣勢,狠厲刁辣又靈動逸如,舞起來似葉落花飛又裹夾著無儘的森冷陰寒。元昊的劍招一如其人,光亮磊落中陽氣剛硬,起落間如鷹擊長空又多了幾分率性爽直。兩人明顯是大相徑庭的門路,雙劍分合之際,卻又有種說不出的異曲同聲之感。
楚煊戲謔地看了元昊一眼,本來元昊對楚煊升起的一股豪傑相惜的感受,被他這一眼,看得無影無蹤,又想起那支耳環,恨恨地對楚煊說,“無雙在哪兒?”
金亦辰看他不再對峙的模樣,遂悄悄地解開他腰間的束帶,部下的肌體跟著輕淺的呼吸微微地起伏著,如果紅燭高燃香葦羅帳內,必然是極其誘人深陷此中的溫美好境。隻是此時,金亦辰內心眼裡隻要楚煊方纔那一口放射而出的鮮血,看得貳心膽俱驚。
元昊直看楚煊的身影消逝無形,對楚煊的受傷另有些迷惑,那一掌照他的身法,不成能避無可避的,莫非有詐?又詐些甚麼?
金亦辰無法抬眼直視著他,“我是醫者,我在為你治傷,你不要胡思亂想。”
楚煊正坐著喝茶,昂首見他返來,唇角扯出一抹笑容。金亦辰盯著他看了半晌,“你使蠻力與元昊相抗,最傷身材,來。”說著,伸手就去抓楚煊的手腕,要給他診脈。
不說還好,一說,楚煊的臉“騰”地一下紅雲遍及,緊閉著眼,隻得將臉扭向了床裡,再不看金亦辰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