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細雨？”

“我奉告你，你要再碰我女兒一根手指，我立馬離家出走！”

看到麵前的氣象，陳江河不由眉頭一皺。

就在這時，院門從內裡推開，走出去一個裹著頭巾，身穿花棉襖的青年美婦。

“來，細雨！”

想想宿世的經曆，陳江河不由扭頭，看到灶台邊上用花生殼磨成粉做的饅頭，貳心下一陣淒然。

牆角堆著一捆被積雪覆蓋的柴火！

陳江河不由驚呼道。

古玩街位於伯都會中間。

“年後那些借主上門催債，你拿甚麼還啊？拿我們母女的命還嗎？”

八十年代前，海內的古玩買賣由本地部分統購統銷，八十年代後才放開買賣，各地的古玩市場才逐步昌隆起來。

陳江河忙包管道，“菲菲你信賴我，年前我必然還清債務，年後我們就搬去城裡住！”

“細雨，爸爸抱抱！”

高傲專畢業後，陳江河便與初戀林菲菲結婚。

可現在家裡都揭不開鍋，陳江河當務之急，是叫妻兒長幼填飽肚子。

陳江河一時候也冇反應過來，但是看到妻女就在麵前，他眉梢一喜，往前湊了湊，做出要抱一抱女兒的行動。

美婦抬起胳膊，推了推堵在門口的陳江河。

因為1998年，的確就是一個各處黃金的年代。

美婦手牽一個三四歲的小孩，厚重的棉衣下夾著一捆青菜，手腕上掛了一袋小米。

能與妻女團聚，這已然是對他最大的恩賜。

老婆林菲菲不堪被人上門催債，也受夠了丈夫常日裡的吵架，便帶著纔剛三週歲的女兒離家出走。

進屋後，美婦取下掛在手腕的小米，又將一捆青菜放在灶台邊上，這纔回過甚來。

下車後，陳江河來到一家正在裝修的古玩店。

“早晨我返來買頭豬，我們過個肥年！”

美婦昂首一看，見陳江河堵在門口，冇好氣道，“你醒了！”

望著陳江河的背影，林菲菲神情暗淡。

陳江河話都冇說完，躲在牆角的林菲菲卻打斷道，“也是你女兒？哼！”

“細雨都三歲了，她過年穿過一件新衣服嗎？”

剛巧鄉間傳來老婆在黑作坊受虐而亡的凶信，受此打擊的陳江河再偶然苟活於世，便撲滅古玩店，同他的一些古玩書畫，一起葬身火海。

但前提是先要有本金。

陳江河昂首一看，見上書“聚寶齋”三個雋永大字，這才放心的走了出來。

美婦的狠惡反應，叫陳江河木然地愣在原地，再不敢上前一步。

“讓你們母女倆刻苦的那家黑心作坊，我必然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江河，你今後少喝點酒吧！”

林菲菲的離家出走，才叫陳江河有所悔過。

然後又到堂屋，見老婆正在給女兒換衣服，陳江河便站在門口，信誓旦旦道，“菲菲，你照顧好細雨，我出門給咱掙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