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耳朵嗡嗡直響，我的大腦一片空缺。我提著刀麻痹的看著白花花的手指被華叔撿起，好幾小我去扶老豆子。李雪流著眼淚，眼神中帶著無窮幽怨。而戴季，我不敢看她的眼睛。

“實在你跺了老豆子的手指頭，我一點都不感覺可惜。他那麼賤，就是死了也該死。我就是感覺戴季求我們，我們不給戴季麵子有點不太好。如何說，我們跟戴季的乾係還行。”封濤歎著氣說。

醒來的時候，我又躺在病院。身上冇力量，特彆渴。吸了下鼻子，另有鼻涕，我發明我感冒了。病房裡有四張床，屋子裡想著打雷般的鼾聲。三張床都有人，一張床躺著一個燙錫紙穿人字拖的青年，那是浩南哥。一張床上一個黑瘦少年蓋著厚厚的被子，裹的嚴嚴實實的，那是黑子。另有一張床，一個少年睜著眼睛看我，均勻的呼吸著。睜著眼睛睡覺，不消說，是封濤。

“我去你嗎的。”手起刀落，老豆子大拇指被我齊根斬落。

恩仇是我和老豆子的，放不放人我說了算。老鼠和他們都看我，等我說話。華叔眼中寒光閃動，高低打量著我。如果我不放，明天這事必定冇完。

那混子就是叫張三，他看到老鼠問他話，立即消停了，不敢說話。雷哥返來，名聲在鄉裡如日中天，老鼠跟著叨光，也成了不敢讓人小覬的人物。在這些人中，除了華叔，誰都惹不起老鼠。

很難受，一向想著跺了老豆子的手指頭，或者挑了他的手筋。但是當我真的剁掉他手指頭時，我悔怨了。內心很難受，酸酸的，軟軟的。我曉得，那是我的知己還冇耗費。

“張明顯，求求你彆碰我哥！”李雪大聲跟我喊。

“小比崽子，快放了豆哥！”跟華叔在一起的那些人，也用力叫喊。

“張三，你敢罵我兄弟？”老鼠冷冷的看那混子。

這是我第一次真正的傷人，第一次將彆人致殘。第一次，砍掉一個活生生的人的手指頭。那小我會哭，會笑，會疼，會流血。他有爸媽，有老婆孩子，有mm，我和他mm還算熟諳。

早晨我和封濤聊了好久，能夠聊的聲音有點打了，把浩南哥跟黑子都吵醒了。看到浩南哥，我挺欣喜的。一晃半個月冇見，挺想他。

剩下兩個混子拿刀指著華叔他們，叫華叔他們不要過來。有人過來，他們就閉著眼睛拿刀輪揮。刀槍無眼，冇人敢再往前走。

“草你嗎，你罵誰呢？”封濤揚著刀問罵人的那群混子。

“張明顯，快放了李雪她哥！”戴季嬌聲呼喊我。李雪站在戴季中間，急的都快哭了。

“我不曉得。”我呆呆的看著天花板。

華叔他們一群人衝過來要救老豆子，老鼠和阿福他們幾個從速拿刀攔著他們，不讓他們過來。老鼠罵罵咧咧的，“草你嗎，都把你們手電筒給我閉了，誰敢再照我眼睛，我他嗎整死他。”

“張明顯，老豆子是李雪她哥，你給個麵子，放了他吧。”戴季好聲好氣的看我。她高傲，能這麼跟我說話已經很不錯了。

歸正也是，戴季向來不求人，她都那麼求我了，我還跺了老豆子的手指頭，她必然恨死我了。哎，恨就恨吧，如果我不傷害老豆子，老豆子就會傷害我。冇體例，我也是為了自保罷了。

“小比崽子，就罵你呢，如何的？”那混子指著封濤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