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書雁蹙眉,看向發作聲音的方向。隻見一個穿戴粉色衫裙的少女提著長裙,快步跑了出來。在她身後,還跟著一個氣喘籲籲的仆婦。
酈書雁一笑,手指有節拍地點著桌麵。
――此人是誰?
魚媽媽憂心忡忡地歎了口氣,提示她道,“回宮今後,您千萬要謹慎些。獨孤皇後但是不曉得您出來的。”
酈書雁一聽,就曉得她要說甚麼了。她有些厭倦地點頭,“你早就曉得我的脾氣的。”
望著年青、稚嫩的仆人,魚媽媽愁眉苦臉地歎了口氣。
“中間是誰?”酈書雁抬眉問道。
她看似抬高了聲音,卻剛好把音量節製在兩邊都能聽清的境地。
……
“……是。”
“媽媽,你看過她的裙子冇有?”
回府以後,酈書雁一邊卸著頭上的簪釵,一邊問道:“阿誰公主是甚麼人?”
“這個……”倪媽媽一怔,“倒是未曾。”
倪媽媽頓時麵帶憤恚之色。她剛要說話,就被酈書雁抬手攔住了。
倪媽媽眸子一轉,當場順著酈書雁的話說了下去。
酈書雁腳步一頓。
不等酈書雁答覆,她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帶著嘲弄道,“長得也不如何樣麼。”
酈書雁無謂地一笑。
“清者自清。”
當少女提到越國的時候,她就已經模糊猜出了對方的身份。若她猜得不錯,這少女不是周國的人,就是邊上蠻夷小國的。隻是她肌光勝雪,十之八九就是周國的女兒了。
“奴婢可冇傳聞過甚麼大周的公主不公主。”她嫌棄地看了粉裳少女一眼,奧秘兮兮地抬高了聲音,“不過啊,奴婢可傳聞過,暮年間有很多人冒充皇族,被大周砍了腦袋呢。”
婆子苦著臉,看向酈書雁。
就算捱打,也比讓她到處亂跑,粉碎周國和大越的乾係好。魚媽媽內心反而欣喜了很多,一聲不吭地忍耐了一會。
……
“你有甚麼話,自管直接說。”酈書雁淡淡道。
“蜜斯如何曉得,那小我是大周的皇室?”這回,輪到倪媽媽驚奇起來。
“……是。”倪媽媽臉一紅,終是說出了心底的憂愁,“萬一,殿下顧著本身的親孃……”
“公主……”
兩人持續往前走了一陣。倪媽媽內心的憂思越積越多,昂首道:“蜜斯,老奴現在是您的主子,天然是替您著想的。”
宿世到當代,她捨棄徐繹之的時候,不費吹灰之力。當代,她捨棄慕容清,也當不費吹灰之力纔是。
那婆子彷彿下了不小的決計,終究橫下心來,凶巴巴地說道:“我家主子但是大周公主!你不過是個小小的郡主罷了,還不在我家公主麵前跪下!”
倪媽媽如有所悟:“前些天,奴婢確切傳聞了一些傳聞。隻是,當時奴婢知感覺那是無稽之談,也冇當一回事。”她有些忸捏,“真是該死。”
少女跑到酈書雁麵前,微微昂首,斜眼傲視著酈書雁:“你就是越國的弘農郡主酈氏?”
酈書雁遞了個帶著笑的目光給婆子,就當是打發了她的問話,隨即看向倪媽媽。
“等一等!”
“也不算癡鈍,總算還曉得問人身份。”少女挖苦地嗤笑一聲,向中間的婆子說道,“魚媽媽,說一說本宮的身份。”
“公主,靖陽公主!”魚媽媽跪在地上,抱住了公主的腰,苦苦勸道,“老奴求求您了!眼下恰是周國和大越交好的節骨眼,您可千萬不能率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