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爺還我明淨。”
房中一名扮作儒生打扮的中年書吏大吃一驚,書吏名叫範富學,乃是穀城本縣的秀才,不過考取秀才的時候,年紀也快四十歲了,人到中年,目睹舉人、進士有望,便在家辦起了私塾,靠著給縣裡的孺子做發矇教員,補助家用,日子久了在縣城還算小馳名譽,前幾年恰逢縣衙缺個書辦,便毛遂自薦的到衙門裡做了個書吏,師爺上麵的書吏一共有兩人,包含三個個庫子,共五人,本日剛好範富學當值。
正一籌莫展,卻發明門栓上並冇有上鎖,李克清當下大喜,本來內裡有人,如果無人,這門外但是要上鎖的。
範富學的神采一分不差的落到李克清眼中,李克清心間一凝,莫非這串票的事兒真的有戲?李克清麵色安靜的回稟道:“草民的確是劉灣村青龍隱士士,這串票也是草民統統,是本村保正昨日才下發給草民的。”
“砰砰砰”
李克清站在戶房門口,卻見房門緊閉,心想:“壞了,若不是太久冇人來‘自投封櫃’,這停業停辦了?”
衡量了一動手中銅錢的分量,又看了看李克清,固然“小包”未幾,可有總比冇有強,範富學麵色垂垂和緩起來:“好吧!看在你還挺懂禮數的份上,你的稅就在我這裡繳吧!不過僅此一次,今後還是得按縣裡的端方來!”
“真不知是那裡來的刁民,擾人清休。”
穀城知縣葉文泰此時正與師爺唐延敬在後堂喝茶,二人現在正在議論即將到來的三年‘大計’,明顯這‘大計’的事兒讓葉文泰有些憂心。
明清期間,州縣縣令以下分為吏、戶、禮、兵、刑、工六房,與中心六部照應,其首級由縣令指派小官吏擔負,直接對縣令賣力。這戶房分擔地盤、戶口、賦稅等,其職能相稱於後代的國土、稅務、財務等局,權柄可不小。
目睹來人一身衣衫簍縷,冇甚麼油水可撈,範富學有些不耐煩道:“縣裡早就曾發文,丁銀冗賦一概由保甲、鄉紳催收,你如何還跑到縣裡來自投啊!老爺我這裡公事繁忙,爾等自回籍裡繳稅於保正便是。”
李克清拿起門環便敲,可等了好一會兒也無人應對,正不知該如何是好,房中俄然傳來一陣懶洋洋的聲音:“誰啊!師爺不在,有甚麼事兒等師爺來了再說。”
範富學嘴裡有些不滿的嘟囔著,無法隻好搖搖擺晃的從太師椅上爬起來,打了打哈欠,便翻開了房門,隻見渾身衣衫簍縷的李克清正畢恭畢敬的站在門口,範富學高低打量了幾眼,神情甚是不忿,眼中透暴露來的鄙夷、失落等情感被李克清儘收眼底,李克清內心明白這書吏瞧見本身的這身行頭,定是感覺冇有甚麼油水可撈,有些絕望。
聽到有人應對,李克清心下大喜,有人就好辦,師爺在不在無所謂,隻要能查到串票的真假就行。
言罷,李克清從懷裡取出幾把銅錢塞到那兩個衙役手中,那兩個衙役喜滋滋的接過銅錢,攤在手裡掂了掂,撇了撇嘴,銅錢未幾,兩人一分隻要百多文錢,不過這蚊子也是肉啊!有的總比冇有好,多少能去茶鋪換點茶水喝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