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悄悄的喊聲,腔調平平輕緩,冰冷得不帶豪情,卻讓雪衣心頭一凜,躁動的心境垂垂平複下來。
容毓始終笑得淡然,倔強地將雪玉令塞進她手中,“記著,你安好,我便放心。”
雪衣下認識地瞥了身側的男人一眼,漂亮蕭灑,一表人才,卻至今仍未婚娶,想來不是目光太高,就是心有所屬。
“北郡……”夜青玄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小狐狸,眼底疑雲垂垂散去。
“歸去?”雪衣一怔,不解地看了兄弟二人一眼,“好不輕易來一趟,如何這麼急著歸去?”
司府外,雪衣還在當真叮嚀著夜青玄:“記著,藥要定時服用,你體內另有些餘毒未清,不好生調度,前麵會有大費事。”
說著,有些嫌棄地瞪了自家兄長一眼,惹得二人齊齊皺眉。
看著雪衣的身影消逝在司府大門裡,夜青玄臉上的笑意垂垂淡去,離洛靠近輕聲道:“王爺,部屬已經查過了,這幾日呈現在三蜜斯身邊的那些人,皆與君瓴無關,倒像是北郡來的。”
想到這裡,她收回目光,向夜青玄看去,固然他內功深厚,但是這病症與餘毒一天不清,他的身材便難以病癒。
“雪衣。”
看著她的情感大起大落,夜青玄眼底閃過一抹沉思和講求,轉眼即逝,而後挑眉輕微一笑,上前接過她手中的長劍交給身邊的人,“已經獲得想要的答案了,就早些歸去吧。”
容毓趕緊一擺手,道:“罷了,我可不是看家治家的料兒,我這不是等著容璟儘快立室放心嘛,等他安寧下來了,這容家也該交到他手中了,到時候為兄我便去雲遊四海。”
看著他斷交神采,雪衣動了動嘴唇,終是一個字也說不出,悄悄點了點頭,將雪玉令緊握手中,感受著它的寒涼,怔怔入迷。
說著,又看了一眼窗外的離洛,“離洛,彆忘了我跟你說的話,看好你家主子。”
雪衣無法點頭一笑,出了門道:“大老遠就聽到曦兒的哭鬨了,委曲成如許,這是如何了?”
夜青玄輕嗬一聲,嗓音清冷,“重疾?君韶……他會患重疾不朝?你信嗎?”
容毓這是……要把蜃雪樓交給她!
驀地,雪衣垂首吃笑一聲,兀自點頭慨氣,冇想到她重活一世,竟會選了這麼個病鬼王爺來幫本身,她內心明白,不但是因為他們有共同的仇敵,更因為她篤定,夜青玄並非池中病龍。
離洛冷著一張臉,瞥了她一眼,複又看向夜青玄,見夜青玄挑眉淺笑,便點頭應下。
他話冇有說完,隻是俄然朗聲一笑,揮揮手,“不說也罷,曦兒,你快去清算清算,我們明日解纜。”
雪衣一愣,隨即有些迷惑地瞥了他一眼,“你如何曉得?”
斂秋依言分開,容曦則在兩位兄長恨恨的目光中,率先衝進屋內。
雪衣聞言,心頭一澀,連連點頭:“也好,府中隻留外公一人,我也確切放心不下,有毓表哥在府中,也好讓人放心,此後容家還得指著二位表哥。”
“嗬嗬……”容毓聞言,隻輕聲一笑,朝著雪衣瞥了一眼,終也隻是一眼,便又移開了目光,抬頭道:“我容毓誌不在朝堂府廳,這輩子隻望能遊遍人間江山。再說,我雖是容家之人,卻無謀士之能,這就比如你們司家先人不懂醫術……”
夜青玄點頭,“雄師已經傳了動靜回京,司將軍最遲一月以內就會返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