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隻覺身上彷彿沉了沉，她展開惺忪睡眼看了看，隻見司仲卿一臉寵溺與疼惜，定定看著她。

“我去流霜閣找你，桂媽媽說你在藥房。”司仲卿朝著不遠處正在清算藥架子的將離看了一眼，“是不是孃親的病……”

前一世，她和夜明瀾如是，現在，她和夜青玄亦如是。

現在想來，現在的她和當初的夜明瀾又有何分歧？如果必然要說出一個分歧之處，那便是目標分歧，夜明瀾隻不過是為了操縱她，操縱完了便捨棄掉，而她是為了庇護夜青玄，亦是為了報他那一份恩典。

鳳寰宮四周皆有保衛，固然並非是侍衛打扮，然略微故意的人都能看出，那一個個看似宮人模樣之人皆是深藏不露的練家子。

夜明瀾的神采突然就沉了下去，端著杯盞的手也下認識地緊緊握起。

明天，司顏佩母女就該回府了。

看清她眼底的凜冽殺意，夜明瀾心下一驚，不由想起雪衣那雙老是充滿恨意與仇恨的眼眸。

“嗯。”紗帳前麵那人悄悄應了一聲，揮揮手道：“本宮曉得了，都退下吧。”

“母妃。”夜明瀾快步入殿，對著紗帳後的人微微行了一禮，“聽宮人來報，母妃頭疼不已，可有請太醫來瞧過了？”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似是想到了甚麼，神采有些凝重，“大哥，你也確切早就過了婚娶之齡，現在璟表哥也將近結婚了，你莫非真的要像毓表哥那樣，一向擔擱下去？”

見蘇貴妃點頭，他便點頭瞭然一笑，道：“傳聞這祗精香在塗魂國被譽為辟邪香，焚此香，則百鬼避之。隻是此香的提煉和研製極其不易，全部塗魂國一年也產不出幾盒，宮中也隻要兩盒罷了，父皇既是賜了母妃一盒，足見母妃在貳心中職位之重。”

“祗精香？”夜明瀾一怔，“但是年初時塗魂國進貢來的那兩盒？”

那天晚長進了萬和樓雅間的人明顯是雪衣，但是一番纏綿以後，那人卻變成了紅溪，獨一的能夠便是以易容術騙過了那麼多人的眼睛。

“母妃……”思考很久，夜明瀾沉沉一歎，“是我們粗心了，看輕了阿誰丫頭。”

而能用這一招來對於他的人，也隻能夠是雪衣一人。

很久，他回神，細細聞了聞，“母妃，你這殿裡點了甚麼香？彷彿與平常的不太一樣。”

頓了頓，她似是想起了甚麼，“本宮聽聞，當初在凝然閣的鴻鴛宴上，被當場抓住更調名冊的人就是紅溪，當時還是皇後孃孃親身命令將紅溪杖斃，此番她竟然又活了返來，並且呈現在你房內，這件事究竟是如何回事，你可查清楚了？”

她的話鋒俄然一轉，變得冷厲起來，“不管如何，你都要謹慎本身的言行，司家阿誰丫頭能收則收，如果不能，便儘早除了去！”

蘇貴妃會心，點了點頭，“本宮確切小瞧了阿誰丫頭，冇想到她另有那等周到的心機。本宮本來還覺得這統統是她和玄王一起搞的鬼，但是看到玄王那神采和神情，卻又像是之前全然不知情的模樣……”

可貴蘇貴妃此番在議論起一個女人家的時候，冇有透暴露滿不在乎的鄙夷之色，點點頭道：“既如此，那就想體例把她收為己用。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