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子然心底突然一凜,透過半開的窗子瞥了一眼垂垂靠近的侍衛,又看了看夜子衿的神采,咬了咬牙,從另一側的窗子躍了出去。
離洛一劍已出,帶著必殺的氣勢,被夜子衿這麼一擋,趕緊收回內力,挪開長劍,成果本身被內力反衝,幾乎跌倒在地。
溫子然也不由怔住,看著一臉哀思之色的夜子衿,心如刀絞。
他天然是曉得夜子衿暗中培養了一多量能人異士,個個都是輕功卓絕之人,他們行跡奧秘,除了夜子衿以外,冇有任何人曉得他們的實在身份,更冇有人見過他們的臉。
“你欠我的,何止這一條命?便是你死十次,也了償不清!”
溫子然眸子一縮,冇有動。
聰明如夜子衿,如何不知太和天子這麼做的啟事?正如溫子然所言,斬草不除根,東風吹又生,誰又能包管有朝一日溫家先人不會捲土重來?
卿不殺伯仁,伯仁卻因卿而死。
眼看著離洛手中劍光閃閃,每一下都直取溫子然關鍵,夜子衿俄然擺脫了夜青玄,踉蹌著上前擋在了二人之間。
“這是如何回事?”她昂首,驚詫地看著溫子然,“這傷是哪來的?是誰傷了你?”
驀地,話音一滯,身形微微向後踉蹌了一步,而後他瞪大眼睛,驚詫地順動手中長劍看去,劍尖已經冇入夜子衿體內,她淡色衣衫上頓時殷出一大片赤色。
“嗬嗬……”想到這裡,溫子然突然淒淒一笑,“夜子衿,你可真是有一個好父親,早早地就替你安排好了統統。”
夜青玄閃身上前來,將她接住帶回榻旁,謹慎地將她放下,“不消追了,先去傳大夫。”
溫子然腳步俄然停下,緊盯著夜子衿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驀地,他俄然抬手,手中長劍架在夜子衿脖子上,劍尖在她白淨的頸間劃出一個小小的傷口,殷出一道血痕。
“為何!”夜子衿俄然厲喝一聲,用力揮動袍袖,束髮的玉冠和髮帶疏鬆落下,長髮披垂下來,遮住她毫無赤色的臉龐。
“公主!”離洛不解地看了看夜子衿。
他們冇有說是受何人教唆,但是他卻剛強地把夜子衿當作害得溫家滿門被滅的凶手,並非是他不分青紅皂白,而是隻要如此,他才氣壓服得了本身,必然要好好活著,活到能親目睹到她、親手殺了她的那一天。
聽了這些,夜子衿早已神采慘白,渾身顫抖地說不出話來,她身形微微踉蹌,連連點頭,哽嚥了幾番,方纔斷斷續續道:“這……如何會如許……”
溫子然眉頭緊緊蹙起,眼看著夜子衿悄悄笑著,身形卻緩緩倒了下去,正要上前來,驀地隻聽一聲輕鳴,劍刃從耳邊穿過,在他側臉劃出一個小小的口兒。
端倪清冷,眼神淩厲,此人不是彆人,恰是那位奧秘君上身邊的第一保護,溫子然。
夜子衿點頭,聽著他冷的砭骨的嗓音,方纔乍一見到他時的衝動情感已經垂垂散去,稍稍沉著了下來。
聽著垂垂靠近的腳步聲,夜子衿不由急了,用儘儘力退了溫子然一把,神采寂然地瞪著他,“走啊!你若還想替溫家的人報仇,就保住你這條命!”
夜子衿此時根本來不及看她,從腰間取出一枚腰牌塞進溫子然手中,低喝:“走!”
如果天策衛出動,溫家身為將軍世家卻也有力抵當這一點,倒是說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