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衣握緊手中的東西,倉促掃了在坐的世人一眼,終究目光落在夜明瀾身上。
沉默半晌,他捏緊藏在袖間的那樣東西,淡然道:“走吧。”
說罷,帝後二人抬眼向雪衣和夜青玄看來。
與他同業的夜明瀾勾了勾嘴角,冇有回聲,眼底的暖色卻足以表白他的心機。
彷彿早知他會有此一問,寧皇後趕緊答道:“皇上,如果不儘快辦了,三蜜斯和玄王便要再等上三年了!人這一輩子,究竟又有多少個三年?臣妾也曉得三蜜斯方纔落空了母親和兄長,不過,如果能在百天以內把婚禮辦了,也是說得通的。”
偶然當中,有一道目光定定落在她身上,她躊躇了一下,回望疇昔,固然隔著青紗帳,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那人是月無雙。
話音落,一旁的座上傳來一聲輕笑,寧皇後聽得清楚,不由側身望去,隻見蘇貴妃一臉諷刺笑意,搖點頭,似是自言自語道:“一個喪丁憂兄的丫頭,竟也值得這般正視。”
她說著上前一步,緊緊握著雪衣的手,正色道:“我和啟淩現在能做的,就是向三蜜斯包管一件事,有朝一日查出了凶手是誰,我們必然會拚儘儘力將此人抓返來,帶到三蜜斯麵前,殺了也好,放了也好,全憑三蜜斯做主。”
寧皇後也向著雪衣和夜青玄看來,神采暖和親熱,盯著兩人看了看,俄然回身對夜舜道:“皇上,臣妾有一言,是關於玄王和三蜜斯的,不知該不該說。”
“三蜜斯。”身後傳來悄悄的喊聲,倒是男人的聲音。
“容四蜜斯已經安然,切勿顧慮。”
雪衣悄悄推了夜青玄一下,道:“時候不早了,出來吧。”
悄悄“嗯”了一聲,她感受有些累了,便收回目光,垂首品茶。
雪衣垂首,微微抿唇,“莫將軍,如果有人至心想要暗害大哥,那就不是任何人想要禁止就能禁止得了的。就算你能防得了一次,卻不能防得了兩次、三次……人各有命,或許大哥命就如此,這不是任何人的錯,更不是莫將軍的錯,莫將軍如果是以而心存慚愧,我司雪衣……心中會更加難安。”
雪衣記得前一世時,這個年的除夕宴,她也是在宮中過的,隻不過當時候,陪在她身邊的人不是夜青玄,而是夜明瀾……
意隨玄王殿下。
如許的場麵,雪衣早已見了很多,是以她由始至終都很淡然、沉著,倒是坐在臣女之列的司顏佩有些坐立不安,想來她是真的第一次麵對如許的場景,不免會嚴峻。
月無雙和莫啟淩相視一眼,而後齊齊對著夜青玄施禮,卻被夜青玄伸手禁止,“免了,你們既是雪衣的朋友,便也就是我的朋友。”
莫啟淩卻點頭道:“但是,若當初我能加以禁止,禁止司將軍回京,或許,就不會是本日這般環境。”
寧皇後含笑著道:“皇上也曉得,玄王現在二十有四,待來歲便是二十有五了,他與三蜜斯這婚事……是不是該提早找個合適的日子給辦了?”
他正盯著她看,目光對勁而肆無顧忌,帶著一絲放肆與傲慢,與雪衣相視半晌以後,他便又低下頭去,不緊不慢地品動手中的美酒。
剛一落座坐定,就聽高義同高呼一聲:“皇上駕到、皇後孃娘駕到、貴妃娘娘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