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子莫若母，方纔隻那一個眼神，她便已經看破夜明瀾的心機。

月賢妃驀地一驚，停了手中的行動，“皇上曉得是臣妾？”

夜舜不由悄悄笑出聲來，點頭道：“朕正有此意，朕想過了，暫把工部和禮部事件交由他打理。”

夜子衿不由凝眉，雪衣接著道：“你在宮中安插了眼線，可在這同時，清寧宮裡有貴妃娘孃的人，而鳳寰宮裡亦有皇後孃孃的人，正因如此，此次的事情纔會這般演變。”

蘇貴妃點了點頭，“當初鴻鴛宴，一共四對人，被賜婚的三對皆是稱心快意，獨你一人不肯結婚，幸虧皇上對本宮和你還算寵嬖，允了你。”

蘇貴妃挑眉，問道：“說來聽聽。”

第114章 不向佛門那邊銷

夜舜正坐在案前，手中捧著一份奏疏當真看著，月賢妃從一側走過來，對著研磨的宮人做了個“噓”的手勢，悄悄地走上前，表示宮人退下，而後站在夜舜身邊為他研磨。

細細想了一會兒，她俄然起家對著夜舜深深拜了下去，“皇上，臣妾猜不透您內心在想甚麼，更不肯去想，臣妾隻想皇上能夠明白，臣妾這平生彆無所求，隻但願修兒能平生安穩。如果因為臣妾做錯了甚麼，皇上要懲罰，便懲罰臣妾一人好了……”

夜明瀾瞭然地點點頭頭，“母妃放心，兒臣必然服膺。”

話音突然一頓，她似是想到了甚麼，冇有來地蹙起眉峰，挑起簾子朝著宮門看了一眼。

擱動手中奏疏，夜舜一抬手握住她的手腕，拉著她一起走到一旁的軟蹋上坐下，輕聲歎道：“朕曉得，這段時候是朕蕭瑟了你們母子。”

月賢妃趕緊點頭，“修兒已經長大了，該他為皇上分憂纔是，皇上豈能一向寵著他？”

夜明瀾點了點頭，內心卻悄悄沉了下去，對於早已安排好的打算，竟是提不起一絲欣喜。

聞言，雪衣向她看來，搖了點頭，想了想，還是開口道：“宮中爭鬥雖是無聲，卻儘是硝煙和鮮血。”

夜子衿夙來是不會在乎彆人，但是不知為何，即便此時雪衣已經安然無恙，與她一起在歸去的路上，她的內心還是有些不安寧。

世人紛繁道她是恪守婦道，不肯再嫁，又或是她就是這麼刁鑽慣了，收不住脾氣。

說著，他悄悄吐了口氣，“不管如何說，語兒儘快嫁入容家，對我們來講也是百利有害。”

不知子衿公主這放肆放肆的性子甚麼時候能收斂一番，如果一向這麼下去，怕是要連婆家都找不到。

夜子衿已然明白她的心機，嘲笑一聲，道：“既是挑選作為一個眼線，就該曉得身份透露以後的了局。本宮無妨與你直說，這二位娘娘看來固然都是暖和嬌柔的女子，可實在她們的心遠比男人要狠很多。”

“母妃……”夜明瀾有些無法地輕歎一聲，“這件事此後莫要再提，事成之前，兒臣臨時還冇有結婚的籌算，如母妃所言，等大事已成，便是要甚麼有甚麼，現在又何故為這些煩心？”

冷戾至極的眼神讓夜明瀾心下微微一驚，就在這一刻，他竟是有些擔憂起雪衣來了。

他曉得雪衣脾氣倔強如此，她一向都對他持仇視態度，想要讓她心甘甘心腸為他們做事，當真比甚麼都難。

但是她又比誰都明白，坐在阿誰位子上的人，又有幾個，手上是冇有感染鮮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