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文蒼突然回過神來，不由皺眉想了想，終還是點點頭道：“請。”

但是喊了好幾聲，屋裡卻始終冇有涓滴迴應。

這邊左雲剛走，下人便倉促來報：“海夫人前來拜訪。”

他話音微微一頓，定定地看了夜舜一眼，“皇上就冇想過把本相奉告她嗎？”

司文蒼渾身一震，繼而沉沉低下頭去，雖冇有出聲，高義同卻能想獲得他那龐大而又哀思的表情。

“姨母！”

司文蒼明顯是冇想到她會這麼喊，不由愣了一愣，繼而回神，勉強笑了笑，“你身子不便，快快入坐。”

高義同靠近司文蒼道：“聖上另有些話不便在聖旨中言明，讓咱家傳個口諭給司大人。”

聞言，左雲身邊的丫頭趕緊將目光板滯的左雲扶起，緩緩朝著她的院子走去。

司文蒼悄悄點頭，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左雲則是身形搖擺，踉蹌著前些跌倒，多虧身邊的丫頭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姐妹倆相視一眼，點了點頭，裘宛芳道：“老爺放心，擺佈我和姨母都是血脈相親，這一層乾係是誰也抽不掉的，現在司府遭受此事，我們必然要連合一心，共度難關。”

聞言，司文蒼先是愣了一下，繼而點點頭，悄悄念著：“芳兒……”

兩人剛一走進院子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相視一眼，走得謹慎翼翼，走到左雲門前悄悄敲了拍門，卻無人回聲。

說罷，本身朝著正廳走去，內心有些拿不準，左凝這個時候來，究竟是懷著甚麼苦衷。

司文蒼看著她這模樣，直覺心中一陣哀思，悄悄揮了揮手，對下人道：“先送夫人回屋歇息吧。”

司府，沉寂無聲，整座院子都墮入一片死寂。

方纔要上前相送，就被高義同揮手攔住，“司大人先好生歇著吧，不必多禮。”

司文蒼趕緊起家道：“送高總管……”

司文蒼這才如夢初醒，點了點頭，趕緊伸手，顫抖地接太高義同手中的聖旨，俯身謝了恩，然神采卻慘白得不見赤色，不但是他，他身後的左雲也是瞪大眼睛，彷彿不敢信賴方纔聽到的話。

隻是，司顏佩身為害死司蘭裳的凶手，夜舜固然已經不再究查，然現在她連骸骨都冇能收回，隻能清算些衣物金飾放入棺中，並且不能大肆籌辦，統統從簡，一貫熱烈的司府，現在就如同一座荒廢的院子，入了夜以後，苦楚蕭瑟，模糊透出一絲詭異。

身邊的下人見了，感覺有些不忍，連連替她拭去眼淚，然方纔拭乾，這邊便又淚濕衣衿。

吳掌櫃雙腿顫抖著差點跪下，斷斷續續道：“大，大人，我們藥鋪……出事了……”

聞言，司文蒼趕緊將高義同請進屋內，又讓下人扶著左雲和裘宛芳退下，而後聲音顫抖地問道：“聖上……有何叮嚀？”

“姑姑！”

一言似是提示了司文蒼，他怔怔地想了想，似是感覺高義同所言有理，微微點了點頭，“高總管所言倒是不無事理，隻是，罪臣這內心……”

聞言，夜舜悄悄一笑，隻是笑聲當中有諱飾不住的悲慘，“事已至此，朕就算滅了司家又有何用？更何況，母後和姨母定然都不但願看到如許的事情產生，如果朕親手滅了司家，今後相見，又如何向她們交代？”

“海夫人？”司文蒼愣了一下，“哪個海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