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神時,他已經和保平王一起在台階下站定,兩人對著樓陌風齊齊行了一禮,隻見樓陌風連連揮手,揚著稚嫩的嗓音道:“免禮……王叔,大哥,快快免禮。”
聞言,容曦暗道一聲“糟了”,她瞪著眼睛看著二人,“你們可知萬俟祿和鞏能方為甚麼要抓我們?”
“這……”司仲卿另有些躊躇,保平王卻忍不住哈哈笑開,“現在看你們兄弟二人敦睦相處,我也放心了,此後去了也總算能對得起先王了。”
看得出來他很衝動也很欣喜,想他幼年繼位,早早地便落空了一個孩子該有的童年,這些年又從未真正掌權做主過,一向都過著被彆人勒迫的餬口,這對於一個不滿十歲的孩童來講,未免過分殘暴。
先太子回朝,此事事關嚴峻,固然早前已經早有傳言,然此事畢竟要奉告王,再昭告天下,纔算真正承認了司仲卿的身份。
直到兩人的身影完整消逝不見,他臉上純真的笑意俄然消逝不見,微微回身朝著身後瞥了一眼。
見司仲卿表情好,雲路的表情也冇由來地跟著好了起來,一起領著司仲卿去了西院配房,尚未進屋就聽到一陣悄悄的嗬叱聲:“混鬨!你擔憂仲卿,又可知全部容府高低都在擔憂你?可知你這麼一聲不吭地分開,爺爺和父親都急成甚麼樣了?”
本來,他隻是想要儘快救出流煙,但是現在,情勢彷彿已經垂垂生長得有些離開他的掌控了。
容毓用力點點頭,“你放心,司家的事情已經查清楚處理了,雪衣也已經洗清委曲,嫁入了玄王府,現在正與玄王安安穩穩地在一起。爺爺入宮與聖上談過,看得出來,聖上非常喜好雪衣,現在對玄王佳耦二人已是越來越正視,雪衣現在很好。”
臨走的時候,他又像剛來時那樣,把兩人一起送到了殿門外,目送著兩人拜彆。
司仲卿扯了扯嘴角淡淡一笑,卻笑得有些勉強。
樓陌風彷彿並未發覺兩情麵感的竄改,熱忱地號召兩人入坐,而後將統統宮人屏退,全然冇有一國王上該有的架子,明顯就是個不諳世事的孩子。
容毓悄悄扯了她一把,表示她不要再多問,看得出來,司仲卿對這件事並不想多說,乃至,他彷彿底子不想接管如許一個身份。
“對了,閔揚如何會跟你一起?”司仲卿轉向容曦問道,“若非他來找我,我尚且不知你被關入了丞相府。”
看著他那一臉委曲和哀痛的模樣,兩人都冇由來的一陣心疼,司仲卿正想說“此事不必焦急”,就被保平王搶先了一步,他道:“你是至心想讓你大哥替你擔當王位?”
“如何了?”容毓摸摸她的頭,“還在生我的氣?”
這麼想著,司仲卿對這位年幼的弟弟忍不住生出一絲同病相憐、難兄難弟之情。
“對了表哥,”容曦擦了擦眼淚,問道:“這是如何回事啊?你如何會俄然變成樓夙的先太子?你和流煙女人……”
司仲卿想了想,道:“是夜明瀾?”
固然此番不是第一次與樓陌風相見,司仲卿心底卻有一股難以言喻的嚴峻,不管如何,這小我是他的親兄弟,與他是血脈嫡親。
容毓沉著神采,道:“隻怕他不但僅是和樓夙有勾搭,蜃雪樓探聽到動靜,君瓴也有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