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時三刻,世人齊聚清寧宮。
驀地,他回身看向高義同,滿臉沉肅,“這是如何回事?為甚麼會如許?父皇呢?太醫呢?”
用力點點頭,她對著夜舜行了一禮,“既如此,那臣妾就先行辭職了。”
“皇後是對不起你,可她既是情願服毒他殺以死賠罪,便是已經幡然覺悟了,你為何……為何不攔下她?”夜舜一步步逼近月賢妃,“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不過一念之間,就是一條性命,朕本覺得你是這後宮當中最仁慈之人,但是現在朕感覺……朕錯了!”
“母妃!”夜華修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扶住。
不消多想也曉得是甚麼事,夜華修內心又焦急又擔憂,寧皇後的死對夜舜來講無疑是一個龐大的打擊,不管如何,她畢竟是夜舜的嫡妻,夜舜尚未登基稱帝之時,寧皇後就已經嫁給了他,當年兩人之間的豪情也曾是莫涼城內傳遍大街冷巷的一段嘉話。
加上另有修王爺從旁相勸,那些保衛一番考慮以後,終還是放二人拜彆。
“這……”高義同下認識地朝著月賢妃瞥了一眼,有些遊移著欲言又止。
本來看管東宮的保衛還想遵循號令攔著夜亓晟,然一想起寧皇後乃是夜亓晟生母,現在寧皇後中毒,存亡未卜,他們如果執意禁止,難保夜亓晟不會做出過激之事。
夜舜目光深沉地看了寧皇後一眼,終是一言不發,回身大步出了門去,臨走之前還不忘看了高義同和月賢妃一眼。
高義同渾身顫抖,嚥了口唾沫,小聲道:“回皇上,老奴今晚受命前來請皇後孃娘到萬壽殿,不想進了娘娘寢宮以後,聽到一陣奇特的哭聲,這趕緊進屋來一看,皇後孃娘她……她已經倒地不起……”
驀地,夜舜神采一冷,狠狠一甩衣袖,看也不看月賢妃和夜華修一眼,大步拜彆,月賢妃見狀,來不及多想,趕緊跟了上去,夜華修不放心,隻能也跟著去。
卻見夜舜揮了揮手,冷冷道:“你先歸去吧,朕想一小我溫馨一會兒。”
現在,就在他千思萬慮,揣摩著該如何措置寧皇後害死夜華承這件事時,竟然會產生這類事情……
正想要說甚麼,月賢妃卻伸手悄悄撫了撫他的手背,表示他不要出聲。
夜華修和夜亓晟趕到清寧宮時,寢殿內模糊傳出一陣悄悄的抽泣聲,兩人半晌不擔擱,大步突入殿內,隻見寧皇後著了一襲素色裙袍,已經躺在榻上一動不動,而一旁站著的是一臉鎮靜和煩躁的高義同,以及神采慘白如雪、手足無措的月賢妃。
“皇、皇上,太子殿下……可否有勞外廳稍後?”
正因如此,這些年來,寧皇後在宮中做了很多的小行動,夜舜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放過,隻要無傷風雅,他毫不會等閒地責備寧皇後。
既然夜亓晟已經開口了,兩人便隻好繞到榻旁,硬著頭皮上前查抄。
“皇後孃娘!”緊跟在夜舜身掉隊門來的是蘇貴妃,她一見到麵前氣象,先是愣了一下,而後驚呼一聲,“這……晟兒,這是如何回事?娘娘她好端端的怎會……”
然,方纔到了萬壽殿外,夜華修便被攔住,高義同一臉為莫非:“修王殿下還請殿外稍後,聖上有些話想要伶仃與賢妃娘娘談談。”
“高義同。”幾人方纔站定,就聽夜舜沉聲喝道:“把你曉得的、看到的,都給朕老誠懇實地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