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流煙伸手捂住胸口，淒淒笑道：“你不熟諳我，總該熟諳三姑吧，總該熟諳三姑的丈夫吧，當年你殺三姑丈夫的時候，總該曉得三姑有個女兒吧？”

隻見他提劍走到廳中心，對著世人行了一禮，萬俟祿對著樂工揮了揮手道：“琴師，起樂。”

跟著琴音的激昂起伏，龐平的劍招也是越來越快，劍氣越來越甚，模糊帶著一股殺意在廳內滿盈開來。

畢竟是曆顛末存亡之人，闞澤很快便沉著下來，他抬手壓住渾身顫抖的雲路，定了定神，俄然端起杯盞起家，朝著萬俟祿走去。

“是我。”流煙深吸一口氣，安靜地答道，“這麼多年疇昔了，我好不輕易找到了我娘，本想著如果能讓孃親好好餬口下去，便是放下這份仇恨也何嘗不成，但是你卻連孃親也不放過。”

鞏能方搖點頭，吃力地站直身材看她，“你……你究竟是誰？為何要……要殺我？”

本來持杯附在唇角、看著龐平舞劍含笑的樓陌卿突然變了神采，手中行動一滯，驚詫地朝著那琴師看去。

“煙兒！”樓陌卿俊眉一擰，鬆開手中的劍刃，一個躍身落在流煙身邊，扶住搖搖欲墜的她。

一見那盒子，萬俟祿便驀地一驚，驚詫道：“本將的虎符！”繼而又咬牙道：“龐平，你這個叛徒，你覺得你有虎符，將士就會聽你的？你忘了，他們可都是要跟著本將背叛的，會乖乖聽這虎符的調遣？”

聞言，饒是鞏能方早故意機籌辦去，卻還是驚得瞪大眼睛，伸手指了指流煙，“你……你是阿誰女孩！”

話音剛落，流煙也變了神采，吐出一口黑血來。

見事情鬨到這一步，萬俟祿也不再埋冇，一把摔了手中的杯盞，見狀，闞澤不等他拔刀，便揮掌迎了上去，萬俟祿卻彷彿並偶然義與他打鬥，縱身掠到鞏能方身邊，同時手中寬刀出鞘，一刀堵截了長弦。

說到最後一個字時，他的神采冷了下去，眼底笑意頓失，似偶然地瞥過那琴師，彷彿是在表示她儘快分開。

繼而萬俟祿瞥了龐平一眼，衝他點了點頭，龐平會心，再次舞劍朝著樓陌卿的方向去了，隻是這一次他不在顧慮琴音的竄改，自顧自地舞劍，好幾次，長劍朝著樓陌卿刺去，眼看著就要到近前，他又收了返來，看得萬俟祿和鞏能方連連皺眉，一陣焦心。

“父親！”他驀地掠身而起，一把將鞏能方扶住，而後一放手，一把暗器朝著琴師打去，琴師趕緊側身閃過，暗器冇有打中她，卻打落了她遮麵的麵巾。

流煙冷眼看他，眼底不帶一絲豪情，丟了手中已經殘敗的古琴，勾著琴絃的手指微微一動，鞏能便利收回一聲淒厲的慘叫。

“將軍。”龐平語氣始終都是安靜無波，隻是神采越來越沉，他舉起手中的一隻錦盒，“將軍覺得，有了這個，我能變更多少兵馬？”

聞言，鞏能方不由一陣衝動，憋紅了臉，俄然俯身吐出一大口黑血，而後他低頭看了看本身的傷口，斷斷續續道：“這……這琴絃有毒……”

說著，他從懷裡取出一把匕首，上前一步，想要朝著樓陌卿刺去。

即使此時她還是是白日裡的打扮，還是是低垂著頭當真操琴，但是樓陌卿還是認出了她來，不是透過她的麵龐，而是她的氣味，她的琴音。

鞏思呈愣了愣，一時候對這突來的竄改還冇反應過來，待他回神之時，鞏能方已經丟了手中的匕首，身形微微晃著幾乎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