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雲采夜放動手裡的渡生,抬眸打量了燭淵一會,笑了一下,“你也不適合用那劍。”
雲采夜最後看了眼渡生,將其收起:“那劍是從他墓裡尋到的,想來是他生前所用之劍,這人間恐怕也隻要他能夠利用那樣一把好劍吧。”
雲采夜停下拭劍的行動,細心想了一會,這期間他腦海中閃過很多人物,端倪清秀內裡卻陰鷙狠辣的棲元,未入魔之前高冷疏然,周身清寂的荒夜,鎮魔塔內文弱漂亮的墨魔浮雲枝,就連滄桑躍然於眉眼間的葉離箏都被他放在心中細細衡量了一會,但他最後卻答道:“鴉白吧。”
雲采夜點頭感喟,青釋的兄長們把他送來雲劍門習劍,就是為了讓他改掉怕鬼的這個弊端,現在他都能動手用劍殺人了,成果卻還是怕鬼。本來這弊端一向冇改掉啊,藏得還挺深:“算了算了,你歸去吧,在堆棧等我。”
“黑土城……”雲采夜皺眉,低聲喃喃著,“我從未聽過赤霞城城地底下有如許一座城存在。”
說完這話,他又自顧自地笑了兩聲:“你這痣還好,色彩淺,又淡,看看你師父那顆,纔是真真的慘啊……”
骨墨倒是笑了起來:“我就說,這宿世冇又一番波折的人,哪能如此等閒地來到這枉死城?”
雲采夜心道:這可不就是鬼門關大開嗎?開的還不是正統的地府之門。
神仙的斂形訣隻對凡人有效,一身仙氣金光的雲采夜和燭淵兩人站在身負熒熒綠芒的鬼怪當中極其刺眼,不一會他們身邊就堆積了很多滿臉陰沉的鬼怪。
“黑土城?這是哪個不知事的蠢貨瞎起的名字?”骨墨嗤笑一聲,眼眸誇大地睜大,“采夜上仙你進城之前冇看清城門上寫的大字嗎?”
與此同時,燭淵手中的白鸞鳥開端逐步消逝,化為點點白光從他指縫間滑落,在暗中的夜裡非常較著,最後在黃沙中消逝不見。
黑夜裡的戈壁是極其酷寒的,天上一輪彎彎的殘月高掛著,隱有幾顆孤星閃動,再次轉頭也看不到了來時的足跡和路,明燈萬盞的赤霞城也匿了起來。
“師尊……”青釋展開眼睛,聲音輕若蚊呐。
何人?
“哦?”雲采夜凝神,“你從那邊曉得的這個動靜。”
雲采夜笑了笑,開口道:“那是把好劍,薑寧配不上它。”
燭淵看著雲采夜愣愣入迷的模樣,眉頭也一皺,拉開本身的衣袖,果不其然在手腕處見到了一顆小痣,隻不過那痣是淡褐色的,也不較著。
在以力量為尊的魔界,任何一點慈悲之心都會為你帶來殺身之禍,就連曾經尊為十二魔君之一的葉離箏也不能倖免,而救了百汀洲無數凡人修士卻不求任何回報的鴉白,的確就是個異類。
“走開走開,煩死了!”一道清澈熟諳的男聲在兩人身後響起,“喲,這不是采夜上仙嗎?”
燭淵放動手裡的經籍,不滿道:“師尊,你竟然不想我,而是顧慮著一把劍。”
“阿彌陀佛。”青釋昂首看了眼彎月,雙手合十唸了句佛偈,“應當就快到子時了。”
“你現在在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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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後,雲采夜就著燈燭坐在桌前,用一張白帕悄悄擦拭著渡生。
黑土城的確就是翻版的赤霞城,這是雲采夜走近城門後獨一的感觸。
青年未直接申明他配得上配不上那劍,隻是說了分歧適。